再看這女子的對立面,昆侖劍宗的宋陽秋宋師弟跪坐地上,一臉驚慌的躲在唐平寧師妹的身后。
一個不認(rèn)識的散修男子持刀護(hù)在唐平寧的身前,警惕地緊盯著對面的女子。
這太墟天宮的“惡”女人正是方嵐,她笑道:“還要再打嗎,早就一敗涂地了,你還不快快把身后這人交出來?”
唐平寧秀眉蹙起:“這位師姐,宋師弟與你無冤無仇,你何必非要劃花他的臉?”
方嵐反問:“他于你有恩,是你親友?”
唐平寧臉一紅:“這個倒不是。我與這位宋師弟從前素未謀面?!?/p>
方嵐哈哈大笑:“他與你無恩,你卻非要護(hù)著他,那我自然也能無仇卻要傷他!更何況他如此長相,真是東施效顰,惡心至極!我今日非要劃破他的臉不可,就算你天清門掌門來了,也不能阻止我,再不識好歹,我連著你的臉也一起毀掉!”
唐平寧這時不知如何是好,以她金丹初期的修為,和方嵐纏斗已是很勉強(qiáng),幫她的幾位師兄也一起落敗,可要她坐視不管,又覺得良心難安。低聲道:“我不能退,我不能退?!?/p>
宋陽秋無辜遭逢此難,真是莫名其妙。他根本就不認(rèn)識方嵐,但聽得方嵐話中一句“東施效顰”,心中模模糊糊的抓到一點(diǎn)緣由。
他師父端英真人十日前攜門下弟子數(shù)眾,去往古原月牙灣,現(xiàn)下還未回來,幾位師兄皆被打倒,宋陽秋這次孤立無援,更不忍心唐平寧與他一同毀容。
宋陽秋向來平和溫順,他輕推唐平寧一把,嘆息道:“算了,唐師妹你去吧,不要管我了?!?/p>
此事原本只是宋陽秋和方嵐兩人之事,就算方嵐非要使得宋陽秋容貌被毀,從此不人不鬼,但宋陽秋只需留得一命,對修仙者向來是除死無大事的,說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方嵐見唐平寧確有退卻之意,不免愈發(fā)洋洋得意:“哼,早點(diǎn)把人交出來,你們也少了一頓皮肉之苦。天清門、昆侖劍宗,不過如此,怎么能和我浩蕩天宮齊名千年。要我說啊,這兩大宗門不如早早散了,你們幾個朝我磕頭幾下,當(dāng)場散去修為,我說不定瞧在你們苦苦哀求的份上,答應(yīng)了收你們?yōu)橥?,傳你們天宮神功。”
這番話真是毫不客氣。
在場但有天清門、昆侖劍宗兩派的弟子,皆是心中氣憤,臉上難堪,礙于實(shí)力有限,敵不過這妖女,又不敢說話,更不敢挺身站出。
一時間竊語四響。唐平寧不卑不亢:“現(xiàn)在或許是敵你不過,十年百年后,恐怕另有疑議?!?/p>
方嵐勃然大怒:“要不是我看在你們掌門的份上,你們抵得過我三招?連我的頭發(fā)絲都摸不到,還敢在這兒說什么十年百年!”
她手上這兩柄銀劍劍尖亂顫急抖,顯是一經(jīng)出手便是殺著。
江研見唐平寧師妹性命此刻危在旦夕,可他修行比起早躺地上的趙元白師弟還要不如許多,就算此刻義字當(dāng)頭,一沖而出,不出十招,就要和趙元白并排躺著捂肚哀嚎了,這點(diǎn)自知之明他好歹算有,于是不干這徒增笑料的傻事。
正要回頭尋找白衡的蹤跡,人海茫茫,他一時竟找不到白衡身在何處,高聲呼喊道:“白衡!”
江研心焦,回頭找不到人,就要再穿梭人群。
一只手輕飄飄地自背后搭在他的肩頭一拍,輕笑聲隨即一同飄過:“師兄在找我?”
江研猛地一回頭,抬頭時卻見白衡已一躍站在唐平寧的身前。
白衡緩緩轉(zhuǎn)身,手上捏著一只流蘇晃動的金步搖。
這時天清門弟子紛紛驚呼大喊起來:“白師兄!”“師兄!”
人人言語之間,都對白衡推崇無比,于是連帶著正在談?wù)摰淖约憾奸_始變得驕傲。就算有人另有看法,在這里如排山倒海的呼喚雀躍中,也根本插不上什么話。
方嵐一見他手上的眼熟無比的步搖,驚呼一聲,趕忙抬手摸頭。五支步搖,現(xiàn)在只剩下了四支,可她不知道白衡是何時取走的。
白衡道:“你說摸不著你的頭發(fā)絲,我看未必?!?/p>
方嵐想也不想,腳下步法變換,縱身一躍就朝白衡撲去:“還給我!”
白衡側(cè)身過后,反身后躍,倏忽之間人閃在數(shù)丈遠(yuǎn)外,此時再看,方嵐頭上的步搖又少了一支,而白衡手中的金步搖赫然又多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