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還渾然不知的時候,用他那張謝璟看不上的臉。
沈晏清勝券在握般地回望著謝璟,沉默在寂靜的雨夜蔓延,風(fēng)聲吹動畫卷,雨絲在電光中閃動,徹亮的雷光照在他這張唇如血紅,膚勝雪白的臉上。
這個場景,謝璟曾在幻境中無數(shù)次的見到過。
他再也抑制不住地朝著沈晏清靠近,盡管正是盛夏,他的身上卻有一股冰冷的寒意,仿若結(jié)冰般地凍得人都要打顫。
沈晏清仍跪坐在佛前。
謝璟蹲下來,供香的燭臺將兩個人都照得極其的清晰。橘黃色的光攏在謝璟的臉上,他抿起的薄唇、他高挺的鼻梁全都一覽無余的映在沈晏清的眼睛里。
靜了片刻,沈晏清將所謂綱常倫理在心里流轉(zhuǎn)一圈,再全都不管不顧地拋到了腦后。他和謝璟鼻尖抵著,早就分不清是誰先親的誰,難舍難分地吻到了一處去。
太墟天宮。
四十九位元嬰期的宮主齊聚一堂。
高臺之上,坐著首席的便是明鴻天君。
他前日自南陵城回到琴川,現(xiàn)在冷若冰霜的往那一坐,底下的人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負(fù)責(zé)緊盯天清門動向的重華宮傳遞來消息,說道:“天清門白家和昆侖劍宗烏霞峰一脈,近日來關(guān)系密切。疑似關(guān)乎血影魔尊傳承一事?!?/p>
重華宮宮主方回道:“白家想要謀取白不染傳承一事,天宮內(nèi)早就得到了消息?!?/p>
“不過由于血影魔尊憎惡白家人,他給白佩昭的墓地下了禁制,身有白家血脈的人一旦踏入月牙灣白佩昭的靈龍古墓中,就會身中血咒,逐漸淪為血尸,無藥可救?!?/p>
“一直以來,白奉憂心這血毒的詛咒,遲遲沒有動手?!?/p>
“白陽成的陽壽只剩下了半年,不論他究竟死了還是未死,總歸之時日無多。天清門第四峰、第六峰,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想推翻白家在天清門近千年的統(tǒng)治地位?!?/p>
“上月白家和洪家在仙葫蘆地起過沖突,最后白家吃了個大啞巴虧?!狈交匦Φ溃骸鞍追羁峙乱呀?jīng)下定了決心,要尋回血影魔尊的傳承?!?/p>
他輕舉雙手,一副巨大的畫像傾倒下來,赫然是曾和沈晏清有過一面之緣的端英真人。
方回道:“我猜白奉找到了他,以萬宗會天清門會力保昆侖劍宗為交換,要端英真人去月牙灣尋找白佩昭墓地的線索。”
底下幾位宮主交頭接耳起來:“就這小子能找到白佩昭的墓地嗎?”
“找得到找不到怎么了,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一切天地命理皆有定數(shù),我看不用去管?!?/p>
“那萬一天地命理就是要我們?nèi)ス苣兀繘r且這關(guān)乎白家,我看吶,別到時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和我們太墟天宮也一塊兒關(guān)聯(lián)上?!?/p>
“這恐怕得算上一卦?!?/p>
“快算、快算!”
明鴻指節(jié)扣在桌上,“咚咚”兩下,議論聲瞬息止住。
碧霄仙子這時道:“白不染的傳承陰毒非常,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也不能落到白家的手上?!?/p>
“要知道此事雖然和我們一貫來籌謀的計劃并無關(guān)系,但畢竟與白家略有牽連,既然我們已經(jīng)押注,現(xiàn)在白家關(guān)乎我天宮的萬年大計,可不能出一點差錯。”
太極宮在太墟天宮的地位僅次于翠微宮,此言一出,眾人齊聲附和。
太墟天宮的大計早在明鴻天君晉升化神時就籌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