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一想,潸然淚下,長睫撲簌簌地掛著淚珠,轉瞬被寒冷凍做白霜。這一幕實在好美。呼嘯風聲如海浪濤濤,再轉瞬化為虛無。
金玉開忽然問:“你想要我吻你嗎?!?/p>
他突兀的問,因窒息沈晏清說不上話。金玉開道:“我當你不想?!?/p>
握著沈晏清脖頸的雙手上移,他捧住沈晏清的臉,湊嘴吻了上去。
兇名在外的金玉開吻技極差,鼻尖撞到一起去不說,胡亂地貼著吻著,像吃、像咬。沒人教過他,卻無師自通地一只手按著沈晏清的腦袋,再一只手用力地鉗著他的腰開,用貪婪的本能將吻得人喘不上氣。
這對沈晏清來說,似乎和掐死他無異。
金玉開吻過一邊還不夠,松開手,見沈晏清仰躺馬背,臉頰生紅,小口小口喘不上氣般地呼吸,握住他的臉扭頭又想吻上去。
沈晏清一驚,束縛他雙手的咒不知何時解開,他慌忙手軟腳軟地去推——他原想著金玉開在珍味樓里大開殺戒的模樣,這一推恐怕不成,哪想真被他推開了。
他被吻得頭昏腦脹,一見推開,甚至顧不上這金玉開到底什么人,就一個耳光甩過去。
氣急下,他掌上有法力覆著,竟真的傷到了金玉開。
瞧金玉開垂臉側向一邊,挨打過的那一側紅|腫出一個清晰的掌印。珍味樓里幾十號人一齊攻上來,無人傷他分毫,可沈晏清這輕飄飄、軟綿綿的一個耳光,居然打到了他的臉上。說出去誰會信。
沈晏清用手背抹了兩下,急道:“你瘋了!”
金玉開一靜,雙目沉沉,似恨無喜。
他同樣驚奇的想,為什么要吻??伤呀?jīng)吻了,甚至還想吻。顧不上想他吻的原因,他只在想吻下一回的借口。
可他金玉開做事何時需要理由?那就不用去想了。
沈晏清還當是自己的一記耳光叫金玉開清醒了,沒想才松一口氣,金玉開不為所動,再度吻了上來。
直吻到沈晏清舌根發(fā)麻,那馬順著官道一路疾馳,一座比松鳴城還要高上三四倍的城墻在云霧之中展露一角。遠處的云、山、雪,白得連成一片,連風都因為寒冷好似霧化成了一片白色。
等金玉開吻夠,他臉上的巴掌印是消了,沈晏清的嘴卻腫了。迫于實力所限,他后來幾番掙扎都被金玉開摁下,再意亂情迷時有無主動摟抱住金玉開糾纏親近,連他自己都記不清。
唇齒分別,沈晏清頭腦清醒了些。
這回他沒敢扇耳光,質(zhì)問道:“為什么吻我?”前面還在威脅要殺了他,可眨眼又吻上來,真是陰晴不定的可怕男人。
也不知道這金玉開和謝璟是什么怪毛病,莫名其妙的就來吻他了。還是兩次。
金玉開松開沈晏清后,徑直不聲不響地下了馬。
他牽著韁繩往前走,全當無事發(fā)生。
這破局之法他想了一會兒,盡管叫他大跌身份,但他剛剛才親過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沒面子就沒面子吧,面子和他的終身大事比起來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
他正在想自己是因為成了斷袖才親他的,還是因為中邪了才親他的。
至于說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那金玉開就打死不能承認了。他是東域碧青龍,此生雙宿雙棲只一人,若要承認自己愛上了他,那他不光好端端地變成了斷袖,還得要和他成親??伤灰瓦@么個廢物成親,也絕不要自己愛上他。
聽沈晏清問他,金玉開反問:“我是誰?”
沈晏清不解,試探道:“金……玉開?”
但金玉開是金玉開這件事和金玉開無緣故的親他有什么關系。
金玉開道:“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