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無倫次起來,眼淚掉的很輕易:“就算我做得再怎么不對,他怎么可以殺我。我本來就沒想、我本來就不想和他在一塊的,是他軟禁我,把我困在這,他這樣對我,我早就和他說過我不喜歡了。我和他什么關(guān)系都不是,不管怎么樣,他憑什么殺我,明明錯的是他?!?/p>
聽到這句,建平立即抬起頭看沈晏清,認真的說:“天君是不會有錯的。你要死,是因為命里該死,而不是有人要害你。世間萬物都有他運行的道理,你心存偏激,會活得很痛苦?!?/p>
建平指著心的位置說:“你的命格就在這里,聽聽自己的心聲,順應(yīng)天命吧?!?/p>
這群太墟天宮的瘋道士?。?!
沈晏清通紅著眼睛,他恨到了極點,正發(fā)抖著流淚。
見他哭得這樣可憐,建平才嘆了一口氣:“你不該回來的?!?/p>
沈晏清是明鴻天君的情人,他在太墟天宮中的地位極為尷尬。
細究起來,他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但他服不了眾。這個服不了眾,并非指沈晏清的修為、氣度叫人不服氣。而是他的命格。
這在太墟天宮內(nèi)部的長老中,并不是一個秘密。
沈晏清與明鴻,是天生相克相殺的命格,對明鴻非常不利。
這樣的人,太墟天宮內(nèi)知道內(nèi)情的人都奇怪過明鴻為什么要將沈晏清留在身邊,不如早早殺了以絕后患。
否則不管凌霄再怎么的強勢,太墟天宮的人也不至于如此怕他、怕到趁著明鴻閉關(guān),把將沈晏清送上萬華峰去。要知道這丟的可是明鴻的臉面、太墟天宮的臉面,傳出去豈不是叫全天下以為他們是怕了凌霄,毀了這千年萬載的聲譽。
這件事在發(fā)生前,太極宮的碧霄仙子算出只要將沈晏清送去昆侖劍宗,就能化解明鴻的死局。
于是,太墟天宮上層分做了兩派人。
一派認為該將沈晏清送走,送得越遠越好。而另一派主張將沈晏清直接殺了。
一開始主張送走的那派人贏了,后來是想殺他的那派贏了。
建平屬于后者,他從始至終,也一直覺得沈晏清該死,命格是不會有錯的。
“你現(xiàn)在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苯ㄆ綌傞_手勸慰道,“再糾結(jié)過往的事情已經(jīng)毫無意義,只要你聽話的待在玉芙樓,有天君在,沒人能傷得了你。你已經(jīng)死過一回了,為了天君,我們也不會再想著殺你了。”
沈晏清死死地咬著牙后槽,看著建平的毫無愧疚之情,他的恨意更是攀升到了頂點。他拽住建平的衣領(lǐng),一拳掀了上去。
由于建平一開始并無防備,沈晏清的這一拳確確實實的揍到了他的臉上。
但建平應(yīng)該是修行過肉|身|功法,揍上去的時候,他的皮肉像是裹了棉花般的柔軟,將沈晏清的拳頭裹了進去,再迅速的恢復(fù)原狀,幾乎是毫發(fā)無損。
沈晏清愣了一下,還想再揍一拳,這次被建平躲開了。
他并沒回擊,仰著頭往后瞧了瞧,一群侍從魚貫而入,戒備的站在沈晏清的四周。
“真愚蠢啊,太墟天宮禁武,你難道不知道嗎?”建平抓著沈晏清拽著他衣領(lǐng)的手,一根根的掰開沈晏清的手指,“更愚蠢的是什么,你知道嗎?”
“更愚蠢的是你沒有直接打死我,接下去幾天你會在禁閉室里渡過。哦,你還不知道禁閉室是什么,天君太寵愛你了,從沒有關(guān)過你禁閉。”
當沈晏清的手指被掰開,候在一旁的幾個侍從立即一擁而上地綁著了他的手,壓住他的肩膀。沈晏清不服氣,任抬著頭,怒氣沖沖的瞪著建平。
他臉上的淚痕已干,此刻只剩下了滔天的怒氣。
建平道:“不過你馬上應(yīng)該就能知道了。我原本在想,天君此去西域少不了十天半月,你要是惹出什么事情,連累我被罰,可就遭殃了。正好,你進了禁閉室反思,應(yīng)該會安分許多?!?/p>
“對了?!彼I諷道,“應(yīng)該不是你不想殺我,而是你的拳頭太慢太輕,你殺不了我。就算我站在原地,叫你打上幾百拳,恐怕也傷不到我的一根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