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她說什么,沈晏清都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建平潛伏昆侖劍宗多年,是太墟天宮的功臣。
明鴻既然能為他殺了建平,怎么會(huì)不來見他。
夜幕降臨。
玉芙樓熄滅了燈,陷入一片黑暗。
沈晏清的預(yù)感要比方嵐的更準(zhǔn)確,敲過戌時(shí)的鐘,明鴻撩開垂下的紅紗走進(jìn)房間,見到了坐在床邊一身黛藍(lán)錦袍的沈晏清。
洋緞上大片縷金的華麗彩云紋,在這昏暗中仿佛散著淡淡的熒光。
沈晏清靜靜地坐著,他半束著發(fā),低眉順眼地垂著腦袋。
像一只溫馴的鹿、一只聽話的羊。
他知道是明鴻來了。
屋子里太暗,他僅能看見明鴻高大的輪廓在向他靠近。
一想到這,沈晏清便緊張得要?dú)獯倨饋?,手指緊緊地?fù)钢滦渖细吒璧镍P鳥圖案。
明鴻最后在一尺外停下。
僵持凝固的空氣中,明鴻久久的不說話,像是在審視著什么。
審視什么呢?
審視沈晏清是不是如承諾的那樣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窗戶關(guān)閉著連風(fēng)聲都透不進(jìn)來,沈晏清看不清面前的東西,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他盯著自己腳上那雙鹿皮小靴上的花紋看,心中一幕一幕地想象著這只野鹿被人抓住殺死的慘狀。鹿皮被扒下后,染紅又掐了金絲縫起來,最后送到玉芙樓,穿到他的腳下。
沈晏清幻想著,他伸出手,輕飄飄地去勾明鴻的手,玉藕般白的腕上戴了一對(duì)成色極好的翡翠鐲子。他是不抬頭的,壓著聲音說:“鐲子硌得我手疼,幫我摘下來吧。”
但等摘了鐲子擱在床沿,明鴻仍悶聲不語地握著沈晏清的手。
低著頭的沈晏清這才抬起眼睛。
望過去的眼神帶著天真的稚氣,鼻側(cè)那顆淡紅、若隱若現(xiàn)的痣?yún)s透露著濃郁的情|色。
他笑起來,用手指輕輕地?fù)厦鼬櫟氖中模幌?、再一下?/p>
看上去確實(shí)是準(zhǔn)備好了。
只這一眼,明鴻就捧起沈晏清的臉,激烈地吻了下來。他用力的吮|咬沈晏清的兩瓣嘴唇,恨不得將懷里的人揉碎了再拼好,直接生吞撕碎了。
可他又是舍不得的,最后只是含著力叼著沈晏清的嘴巴親。
沈晏清沒有閉眼睛,墨如點(diǎn)漆的雙眸直直的看著明鴻。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再緩慢地垂下眼簾。他告訴自己,把面前的人當(dāng)做是凌霄吧。
于是,在明鴻激烈的親吻中,他慢慢地張開嘴,伸出舌頭,回應(yīng)般輕輕地、羞澀地舔了舔明鴻的舌頭,極其生疏地糾纏了上去。
從前明鴻也總覺得沈晏清在勾引他,但他同時(shí)也清楚的明白,這大都是他臆想出來的,沈晏清只是坐在那、站在那,無辜的看著他而已。
但現(xiàn)在不是,明鴻肯定的知道——沈晏清這次是故意勾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