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這樣勾引他們的嗎?”
——為什么要騙我。
“你就是用這張嘴,編織甜言蜜語欺騙他們的嗎?”
——你有后悔嗎。
……
“為什么不說話?!卑缀庖宦暵暤刭|(zhì)問,他將人翻過來,才發(fā)現(xiàn)沈晏清呼吸微弱,臉龐燙紅高溫,儼然神志不清。
半邊枕頭是shi的,大抵是傷心欲絕地哭過一場。
哭什么。不是很喜歡么。
不。
白衡一愣。
他想用最惡毒的念頭揣測沈晏清,他覺得是自己中計了,沈晏清確實是在勾引自己,現(xiàn)在好了,出于道德和仁義,自己再沒法殺了他。這是這個男人激怒自己的目的。他故意的。一定是他故意的。
但在無數(shù)惡意揣測念頭的間隙,白衡深刻地領(lǐng)悟到,自己和金玉開毫無差別,或許那些人對自己不明真相的喊打喊殺、沈晏清對自己的陷害,全是對的。
他的人性中保留了一種可憎的獸性,他是天生的惡人。所以他如此無恥。
莫大的愧疚、羞恥,在這個天旋地轉(zhuǎn)的瞬間涌上來。白衡抬手給了自己一個重重的耳光。
東窗的蠟燭從頭燒到尾,就留了一灘蠟油。一夜過去,天亮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
白衡僵硬著,忽然,他察覺到沈晏清的睫毛動了動,側(cè)目看去。
沈晏清記憶空白的醒來,酸重的身體,陌生的床。
腦袋重得像是剛剛挨過打。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這是哪。沈晏清拼命想要記什么,可偏偏自己就是什么都記不起來。
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然后更加驚恐地發(fā)現(xiàn)床上還有一個和他緊挨著的陌生男人。他和這個陌生男人什么都沒穿的貼在一起,顯然是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
沈晏清想后退,但他一點力氣都沒有,渾身軟得像是沒骨頭。
白衡知道是元一重回散的藥效起效了,否則這個陰險狡詐的男人怎么會露出這樣的神色。他的臉色好了一點,仍戒備的說:“想問什么?這一次我回答你?!?/p>
沈晏清真有一筐子問題想問:“你是誰?我是誰?發(fā)生什么了,我們、我們兩個怎么……”
白衡打斷他,漠然道:“你的問題太多了。我只回答三個,你想好再問?!?/p>
沈晏清據(jù)理力爭:“那不成,五個。我問五個,你說兩句話又不費勁,干嘛這么小氣。”
“一個?!卑缀庹f。
沈晏清怒了:“你懂不懂規(guī)矩的,你要說兩個,我再說四個,你再和我說成交的。”他覺得這個男的可能是白癡,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昨天晚上和他上床。
白衡冷冷地看著他,一副很難搞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