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兩手空空的站在人堆里,大少爺姿態(tài)十足,對著車隊自傲的說:“比不上我們天清門,不過勝在新奇有趣?!?/p>
江研捂臉:“師弟你快別說了。”
天清門給魔域安排的落腳地在城外的行宮中,魔域前頭的車隊走了七七八八后,圍觀的人也就散了大半。
看夠了熱鬧,白衡負(fù)著手與江研一塊兒往回走:“師兄,我今日可是實話實說,為美人所誤,卻是算不得英雄所為……”
兩人說話的功夫,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輛失控的馬車疾馳而來,控車的馬夫滿臉驚恐:“快、快、快讓開?。?!”
竟是要直直的撞上白衡與江研兩人,白衡不躲不閃,似乎方才的醉意還未散退,縱身一躍跳到了失控的馬上,他一把奪過馬夫手中的韁繩,一腳踩在失控的馬背上,馬停住了,身后的車廂卻止不住的往前撞。
白衡聽見后頭傳來驚呼,這才突然意識到后面的車廂里還有人。他轉(zhuǎn)過身,身后的車廂兩扇前門早就在瘋馬的疾馳中敞開。
里頭只坐著個人,一身素凈的藍(lán)衫,鴉羽般的頭發(fā)用發(fā)冠很工整的束著,下顎、肩頸的弧度是很清瘦的青年模樣,腰肢不過盈盈一握,膚色如白瓷般的細(xì)膩。他臉上掛著一條白色的面紗,只露出一對黑溜溜的眼睛,因為受驚的緣故,很可憐的瞪大了眼睛。
白衡看到了這青年的眼睛,目中所有便再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他如同被電擊般的回想起自己方才在酒館中所說的話,回憶起凌霄真人與萬宗會的車隊上因為瞥見沈晏清坐于龍車中的驚鴻一面而犯下的糊涂事,可這些事情全都匆匆而過,白衡的眼前只能剩下他面前的這個青年。
馬車停下了,白衡看見這青年捂住xiong口松了口氣。
白衡站在馬車的橫木上,看著他的樣子,他不知為何,竟也學(xué)著他的模樣用手捂住xiong口,“噗通”、“噗通”,白衡的心在跳,可他是
瘋馬安靜下來后,方才神經(jīng)緊繃到了極點的馬夫也猝然松懈癱坐了下來:“謝天謝地,真是謝天謝地了,這馬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瘋了?!?/p>
聽到外人的聲音,白衡如夢初醒般的移開眼,眼見著那馬夫緩過神來后,他警惕的看了白衡一眼,先去關(guān)上了馬車的門。
從始至終,除卻方才的一聲驚呼,車內(nèi)的人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馬夫沖白衡抱拳道謝:“多謝公子了,今日若不是公子攔下馬車,出了事,我蔣某恐怕便是死路一條了?!?/p>
馬夫穿的是一身短打的麻布衣服,他從腰間的小囊中取出兩個貝殼樣的東西遞給白衡,這馬夫看不透白衡的修為,可他一看白衡的衣著便明白這人必定是南陵城富貴人家的子弟:“區(qū)區(qū)靈石恐怕公子還瞧不上,這千里貝乃是我們東海獨有的稀罕物件,我區(qū)區(qū)一個煉氣修士再拿不出更好的東西了,公子定要收下此物?!?/p>
白衡不收馬夫的東西,他的長相是最風(fēng)流肆意的模樣,即使不笑也帶著三分笑意,他負(fù)著手,覷著眼,看著方才被馬夫緊閉起來的門,他刻意道:“俗物我才不要,只要這馬車?yán)锏娜?,親自出來道謝我便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