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徒不眠不休夜奔千里,到太華山已經(jīng)氣息將絕。腦袋磕在石子路上,當(dāng)場死了?!?/p>
“建平真人含淚脫下他的衣服,見他背上不知何時已被劍痕入骨字字溢血,其上赫然六個大字——sharen者金玉開?!?/p>
如此深仇大恨,怎么會結(jié)緣。
昆侖劍宗上下皆知曉此事,視金玉開為頭號死敵。更不可能邀他上萬里風(fēng)同行。
紅釵雖極其仰慕此人的天賦和強大,但提起時仍厭惡痛恨,最好是金玉開死在這珍味樓里,以報血海深仇。
沈晏清心知其中必有蹊蹺,但他知道再說下去,紅釵必然不信,可能還要罵他。于是,閉上了嘴巴。
紅釵再凝目看了一會兒,低語道:“聽說金玉開之所以這般強大,是修行了一門邪功。”
彼時珍味樓內(nèi)人聲鼎沸,沈晏清聽不真切,就在心里反復(fù)想紅釵姑娘說的到底是什么話。
擂臺上寒光快如閃影,眨眼的片刻,金玉開拆招上千。那人遠不是金玉開的對手,等沈晏清看去時,他的長槍已被斬斷,眼見要亡于金玉開的劍下。
驚呼聲乍響,“住手!”
有數(shù)十道暗箭齊射,還未落地,金玉開竟輕描淡寫地收起劍。
他微微笑:“我原以為你是有什么獨到之處,才敢與我比斗,原來不過如此,真是自尋死路。”
又有數(shù)十人從樓下縱出,要想阻攔,為首的是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頭,眼下烏青,雙眼紅腫,怒吼著:“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卻殺我全家滿門!我要你血債血償!”
金玉開忖量片刻,竟是半點想不起和此人有何過節(jié),一展寬袖,暗箭滯空一瞬,再疾速如雨反而傾射來處。
挑擂的金丹修士被數(shù)道長箭貫穿,直接死于臺上,其余人等也是重傷將死。
金玉開看也不看,眨眼便殺數(shù)十人,他仍容色淡淡。他在這珍味樓住了半月,一點滋味也無,便要北上,再去那窮兇極惡之地。
沈晏清剛想通紅釵的話,戰(zhàn)局瞬息萬變,他想得出神,注意力并不在金玉開身上,不知全樓上下皆在屏息凝神等金玉開這兇神速走。
他問紅釵:“你說金玉開練了邪功,什么邪功,又是個什么邪法?”
紅釵想去捂住他的嘴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金玉開腳出珍味樓半步,聽見沈晏清愚蠢稚氣的問題,回過頭來。見是一個陌生貌美的男子,一身杭綢直繡浮花藍素衣,膚色尤為白嫩,雙目清澈,顏色淺淡卻不顯泛白的嘴唇。分明一張清麗顯純的臉蛋,色|欲卻如霜凝于他的眉目唇鼻。像是沒吃過什么苦,又絕舍不得自己去吃苦的人。
金玉開殺的人多,見得人也多。
先是出言挑釁再跪倒求饒的鼠輩他見過,寧死不屈的英雄豪杰他見過,比此人更貌美的女子男人也見過。但他
沈晏清被金玉開一揮攜帶了去,紅釵心知這番要完,急匆匆跑回去找宋嬤嬤。
宋嬤嬤正在西廂房,端英真人、與他帶來更形似沈晏清的男子也在那,紅釵急急忙忙地奔進樓來,先慌張地將珍味樓里遇見金玉開一事說了個仔仔細細。
宋嬤嬤看似奴仆,實是越安仙子的心腹。較之常人更深知一些難知的隱秘事情,心念轉(zhuǎn)動間想,金玉開和那太墟天宮送來的玉傀之間,誰更重要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