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瞎子,沒瞧見都是很難的。
白衡說:“瞧是瞧見了,但我瞧見的和你瞧見的怕不是同一樣的東西。這比武招親有什么好談的?”
守衛(wèi)說:“那可大有講究了?!?/p>
“這貴客為什么專挑今天來,聽說昨夜傳出要比武招親的消息,他今日就到了水月洞,太墟天宮離這里可遠得很?!?/p>
白衡說:“那他也不一定是從琴川來的,萬宗會召開不久,他要是從南陵城來,這里可就近的很了?!?/p>
守衛(wèi)道:“近和遠的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他為什么要今天來。要知道今天可是我們族長的兒子比武招親?。 ?/p>
白衡不解:“招親怎么了,這熱鬧很大嗎?”
他想了想,覺得這熱鬧好像確實是得很大的,不說別人,換作是他突發(fā)奇想要給自己比武招親找個老公什么的,那也得是五域聞名的笑話了。
想到這兒,他噗嗤一聲笑出來。
他要是去比武招親,那么全天底下的人都要被他一個個地打下去,直到天底下的人都打完了,這時沈晏清跳上擂臺來,他才會舉起雙手地投降。
守衛(wèi)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這些日子里把水月洞當笑話,來看這場比武招親的混蛋他也見得多了,怒道:“你笑什么!”
白衡正色道:“我沒笑?!?/p>
守衛(wèi)說:“胡說什么,你滾下去。”
好吧,這下莫名其妙的撕破了臉。
白衡既不覺得冒犯,也不覺得丟臉,轉身停在這層樓,半依靠在欄桿上,看外面擂臺上的人打架。
水月洞畢竟是中域的大型勢力,其族長殷長春多年前渡過元嬰中期的第二道天劫,如今的修為早已深不可測。
這就是一個擺在面前的魚躍龍門的機會,為追名逐利和想象不到的榮華富貴,不少人盡管根本沒見過殷臨的面,也愿意為了這個位置罔顧生死、奮不顧身。
外樓擠滿密密麻麻的人,有些人嘴上對這種行為不屑且詆毀,但四處張望的眼睛里同樣有躍躍欲試的野心。
擂臺上打得正厲害的兩人,一人是鬼哭府的邪修,手里拿了一對斧鉞,揮舞時黑風陣陣,另一人則是個看不出跟腳的散修。皆是金丹修為,半斤八兩,打得難舍難分。
白衡原本只想著沈晏清,旁人一眼也不去看,這時一看擂臺上的情景,又“嘿”一聲地笑出來。
比武要招來的都是這樣的賢婿,換誰都是要逃的,怪不得殷臨。
不過比武招親的規(guī)矩,白衡原是不太懂得的。但他轉念想到,現(xiàn)在時間還未到晚上,上場的自然都是些蝦兵蟹將,要緊的重頭戲得放到后頭去,當下不急著再看臺上。
反而開始尋思剛剛那守衛(wèi)話里的深意。是啊,沈晏清來這里做什么?
白衡不知道萬宗會一擁而散的消息,想著比武招親除了“招親”有點意思,那比武可就遠比不上萬宗會的熱鬧。沈晏清又不像他白衡是個閑人,他在天宮身居高位,要來水月洞想必是有他的緣由的。
正想著,白衡聽見身邊有人小聲議論道:“太墟天宮的貴客怎么要這個時候來水月洞,不是沒到每年收葉的時候嗎。聽說這次來的人身份可不一般?!?/p>
“畢竟是族長的兒子比武招親,難道是太墟天宮想要橫插一腳?”
“這可不得了。”“太墟天宮要是想給少族長賜婚,族長拒絕得了嗎?”
“必須得拒絕啊,天宮指不定按著什么心呢。”
這些人說來說去,總之不太對頭,各說各的。
白衡聽著聽著,聽到一人冷笑說道:“我看不止,太墟天宮這次是有備而來的,他們帶了兩千人,絕不止看個熱鬧這么簡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