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低頭退下:“我叫人去重新整理?!?/p>
負責處理事務的管事也跟上來,他道:“之前送去昆侖劍宗的人,照舊是被昆侖劍宗的人下放到了探月谷修行去了,太墟天宮的那些人也沒動,就暫時擱置在天宮的聽雨亭?!?/p>
“都夠湊個新的宗門了?!背幥嘈χ鴵u頭,但這并不讓他感到意外,這幾十年下來,長長久久的一直如此,要是有變動才會讓他感到驚訝:“隨便吧?!?/p>
反正這些宗門送來魔域的美人,他也從來一個都沒碰。
提起昆侖劍宗,硯青不由想到了一個人。他頓住腳步,目光落到江媽媽的身上,聲音里帶著濃濃的笑意:“那……鸚鵡,如今怎么樣了?”
硯青記不得沈晏清的名字,只記得他有點意思,因為他那張酷似沈晏清的臉,因為他膽小又有些嬌憨的性格。
江媽媽正落在隊伍的后面,這種場合她向來插不上什么話,也最怕被人提及。見硯青有事要問,她身側幾人紛紛讓出條路,讓江媽媽上去回話。
見硯青提起,江媽媽就知道沈晏清又要倒大霉了。她答道:“這些日子他有在學劍法和舞譜?!?/p>
硯青勉強滿意:“明天未時,讓他來見見我?!?/p>
先前那位說是要給硯青重新整理住處的管事回來了:“新理的地方,在聽雨亭?!甭犛晖け灰黄窗鼑?,湖里年年栽種近能連天碧的菡萏,等到盛夏暴雨,雨滴打在荷葉上,才算有了聽雨的詩意。
說著這管事引著硯青去了另一個方向。
見硯青要走,江媽媽猶豫了下,行了個禮,打算先行告退去找沈晏清。這些人不怎么在意江媽媽一個筑基修士的去留,并沒有放在心上。
江媽媽到沈晏清這幾日住著的暖香樓。
這只好吃懶做的小鸚鵡才歇下,暖煙和多寶兩個奴婢還在修煉,沈晏清已經(jīng)準備睡覺了。江媽媽把這只鸚鵡從窩里掏出來,并且告訴了他這個不幸的消息:“明日未時,大人要見你?!?/p>
沈晏清睡眼惺忪,因為困頓眼睛里結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哪位大人?”
江媽媽憐憫的看著沈晏清,但并不說話。沈晏清突然就明白了江媽媽眼神里的憐憫,他打了個寒顫,把蓋在身上的被子再往上提了提。
沈晏清還不放棄最后一絲希望,想讓江媽媽否認他:“不會是硯青吧?”
江媽媽默認了,說:“明天未時,你別記錯了時辰,惹大人生氣。”
“晚上若是得空,記得再練練,免得出丑,我可是和大人說你學得很勤奮?!苯瓔寢尩囊馑己苊黠@,她這個點來,就是想讓沈晏清再練練的。
還沒有睡清醒的沈晏清結結巴巴的問:“練、練什么?”
江媽媽懷疑的目光掃過沈晏清,沈晏清立刻就想起來那兩本已經(jīng)被他不知道丟到哪兒去的譜子了,他沉重的說:“那自然是好好練過的。”
“那就好?!苯瓔寢尫愿劳辏泊蛩慊厝チ耍骸澳銢]去過聽雨亭,明天早半個時辰,我會來找你,免得你迷路誤了時辰?!?/p>
說完后,她就走了,在暖香樓待的時間還不到一柱香。
沈晏清等江媽媽走后,他還沒徹底的從硯青要來的這個消息中回過神,他甚至沒有意識到硯青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了,覺得這是他做噩夢。
真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又做和硯青有關的噩夢了,真討厭。
沈晏清縮回床上,試圖再次入睡。
沒有辦法,他睡不著。
這也讓沈晏清醒悟,原來剛剛江媽媽來找他說硯青來了的這件事不是做夢啊。
他對這件事仍舊沒什么實感,處在一種不敢相信的狀態(tài)。
但沈晏清還是起床,在書桌前一頓翻找,終于找到了江媽媽之前給他的那本劍譜和舞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