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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巖小說>此時此刻天氣 > 第281章(第1頁)

            第281章(第1頁)

            此言一出,在場的殷水虎和殷榮頭壓得更低,不敢直視沈晏清。

            這父子倆退下后,白衡要隨他倆一塊兒出去。沈晏清又叫住他,嗔道:“我讓你出去了嗎?”聲音冷冰冰的。

            結(jié)合著夜談時沈晏清明擺著一副要害人害己的陣仗,白衡很難不懷疑他深更半夜地叫住自己是不是要拿他開刀發(fā)難,他左右四顧一陣,最后目光落到半坐在床上的沈晏清身上,笑起來:“你要我做什么?”

            沈晏清原本想好了順善如流的對話腹稿,但見到白衡這副油鹽不進(jìn)的冷淡姿態(tài),氣不打一處來。語氣上不見得多好了,陰陽怪氣地說:“我讓你做什么,你就會去做嗎?說得我好像怎么使喚你了一樣?!?/p>

            白衡手上的扇子剛放回床頭的櫥柜,他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在心底用沈晏清的聲音回答自己:‘大丈夫做點小事情怎么了!很要緊嗎!’想是這樣的。于是不去說這個話,自討苦吃了。

            此舉瞞不過沈晏清的眼睛,這下他更要大發(fā)雷霆了:“好啊,我沒話要說了你走吧!”

            沈晏清迅速吹熄了燭火,翻身滾進(jìn)床里,就當(dāng)這世上沒有白衡這個人。畢竟今夜他敗局已定,再說下去,不管什么話,總之他的臉是大大的丟完了。

            只能寄希望于白衡快快的把這個狼狽的片段忘記掉,就算他忘不掉也沒關(guān)系,等到明天太陽升起,睡過一覺的沈晏清就能胡攪蠻纏的假裝這段對話沒有發(fā)生過。

            他裹著被子,時間變得很難挨,不一會兒昏昏沉沉的困意就涌上來。

            忽然一只手貼到他的臉上,白衡這時笑著問:“你讓我守在這兒不準(zhǔn)我走,怎么要自己睡去了,你還沒說要我做什么事呢?”

            沈晏清被白衡的突如其來嚇了個激靈。

            良久的沉默,百轉(zhuǎn)千回的念頭閃過,沈晏清忽然發(fā)覺自己幾乎沒有和白衡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說過什么話。

            就像白衡很不解沈晏清都在想什么,沈晏清同樣不解白衡都在想些什么。白衡來水月洞做什么,他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他會像金玉開一樣愛自己嗎。這些問題的答案都好難想。

            沈晏清問:“白衡,你怎么不問我要做什么?”

            白衡一愣,沈晏清提及他名字意味著,此時此刻,沈晏清替他撕下了金玉開的面具。

            他沒有順著沈晏清的問題問,他心想沈晏清究竟要做什么不是已經(jīng)一目了然了嗎,太墟天宮要吞并不聽話的水月洞,這有什么好問的。他問:“見到我的第一眼時就認(rèn)出來了嗎?”

            沈晏清不說話。沒有回答。

            他翻了個身,重新背對白衡。

            昏暗的室內(nèi),白衡坐在青虛虛的陰影里。

            殷水虎和殷榮深夜來訪太墟天宮的使者,兩人雖然來時做過偽裝,但殷長春很是防備沈晏清等人,早在太墟天宮暫住的府邸附近埋下不少監(jiān)視的眼線晝夜不分地盯著。

            這事瞞不過這些眼睛們。

            天未亮,殷長春一夜未眠。他咬牙切齒地恨著:殷水虎!我哪里對不起你!你要和外人勾結(jié),來傷我這個哥哥的心!

            他心腹楊和順同樣一夜沒睡,他接到消息,就忙趕著來見殷長春了,此時見到殷長春勃然大怒,更是冷汗浸浸,試探道:“殷三爺此舉乃是叛族,按照殷家的家法可是要抓起來火刑的,不如讓刑戒堂的人,先抓了殷榮來,問清他們到底和太墟天宮都在密謀什么。等拿到了證詞,就將殷三爺一舉抓獲?!?/p>

            楊和順說:“這樣捉拿叛徒的事情,最忌諱的就是打草驚蛇。今日不抓,明日抓,走漏了風(fēng)聲,再想如此一鼓作氣地將事情給辦了可就難了。他們私底下密謀過,你且看著,必然還有后招。要是不在最初出一招釜底抽薪,接下去就中了他們的套了?!?/p>

            殷長春沉吟片刻:“太墟天宮的沈大人還在,這事我們與他們?nèi)夹闹敲?,只是不能撕破了臉。他若是問起來,要怎么辦呢?”他心中已做好了決定,要采納楊和順的建議,話里就帶了傾向。

            楊和順說:“這也好辦,說殷榮病了,殷三爺閉關(guān)修行去了。太墟天宮的人自然知道殷榮不可能病了,殷三爺也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去閉關(guān)修行??伤露串吘褂兴露吹募曳?,您怕撕破臉難看,他做這么多不就是也想在不撕破臉的情境下,將水月洞收入囊中么?沒有由頭,他一個上宗門的使者,不好干涉我們過多的。掐了殷三爺和殷榮兩個,太墟天宮還拿什么牽掣我們?他沒了后招和先前謀劃的根基,也就只能萬事休矣,作罷啦!”

            “好好好!”殷長春的疑慮被楊和順的這番話撫平,他覺得楊和順說得不錯。要被人牽著鼻子走,那縱然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恐怕也難以占到上風(fēng)。他贊道:“這招尋根拔樹你用得甚妙!”

            殷長春當(dāng)即吩咐下去,叫來一隊刑戒堂的人,暗不做聲地先將殷榮拿下。

            殷榮半夜回到殷府,他新婚的丈夫馮經(jīng)武還在因為醉酒而呼呼大睡。他稍安下心,沒過多久,他見外邊天光大亮,換了衣服要出門去,刑戒堂見機行事,立即就將他綁了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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