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懷陰用桌旁的小刀指著麻袋里的生物說:“要嘗嘗嗎?”
“你?!”沈晏清視容懷陰的舉動為故意挑釁。
容懷陰手里的那把小刀一下戳中了那麻袋中的“人”。沒有絲毫的液體流出,這個“人”在一瞬間從會動會掙扎的活物,玉質(zhì)化成了一尊石人雕塑。容懷陰繼續(xù)切割,他手里的小刀似乎是專門用來處理這種生物的。他割下這尊石人雕塑的手臂,將它放在盤子上。在玉質(zhì)化的表皮下,是淡綠色的半凝固膏狀物。
“很神奇吧?”容懷陰先將這個盤子放在沈晏清的面前。沈晏清干脆的說:“我不要?!彼麑偛诺哪且荒蝗孕挠杏嗉拢踔劣悬c不明白:“你殺了他?”
容懷陰想笑:“是是是,我剛剛殺了一尊石人。”
他這么一說,沈晏清明白了這生物并不是人。但這種生物,莫說沈晏清失憶前沒見過,就連修仙界的萬物圖冊上都沒有。
白衡問:“哪兒來的?”
容懷陰又切下一塊肉,放在白衡的面前:“先嘗一嘗?!闭f著,他又切下一塊,放在自己的盤子里,他有意要吃給白衡和沈晏清看,好讓他們放下戒心。
白衡說道:“既然我們兩人身在這里,就已經(jīng)答允了一部分你的條件。你還在害怕什么呢?”
意外之意就是這東西不僅是沈晏清不吃,他也是不會吃的。
容懷陰無可奈何:“東域從前沒有這樣的生物。”他說道:“這是從混亂海域里泄露出來的?!?/p>
這一番話,沈晏清當(dāng)即想到了他們路過的壽春城。
這也說的通,既然有人能從混亂海域中逃出來,那么肯定還有別的東西,也隨著這場地震四散進(jìn)了五域。
白衡說:“還有呢?”
容懷陰說道:“你何必明知故問,你們千里迢迢的來到東域,不也是為了這件事嗎?”
除了混亂海域,他想不到“假死”多年的凌霄真人再度出山的原因:“是嗜髓蟲,還是青腦蟲?”這兩個詞再度和壽春城對上,白衡沒回話。
當(dāng)前對容懷陰來說最要緊的還是岌岌可危的重海城,他攤手道:“這兩個危險物種目前還算不上當(dāng)務(wù)之急,那場地震改變了重海城陣法運行的軌跡,再過十年,重海城就要坍塌了?!?/p>
白衡皺眉:“沒有人能改回來嗎?”
容懷陰說:“這是萬年前的陣法了,陣法傳承幾代更迭,還有誰記得?”
但既然容懷陰將他們二人用盡計謀的請到這重海城里來,白衡想容懷陰應(yīng)該已經(jīng)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你想怎么做?”
容懷陰說:“太文海龍族有一道秘法,獻(xiàn)祭二十位元嬰修士,能將重海城的陣法維持二十年不變?!?/p>
至于二十年后要怎么辦,得看這二十年間有沒有人能將重海城的陣法復(fù)原回原來的樣子。如果沒有,太文海龍族將在茫茫的大海中再次尋找新的棲息地。
白衡一笑:“你原先打算將我投進(jìn)這獻(xiàn)祭的秘法里,是嗎?”他看過東青島上容懷陰看沈晏清的眼神,和初到重海城時容適和容懷陰的對峙,知道不論是容懷陰還是容適,一定都舍不得讓沈晏清去送死。
刻意陷害安插一個搶劫sharen的罪名,明顯是針對他的。
容懷陰沒有否認(rèn),他坦蕩的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倘若重海城坍塌,此后重海城輻射的近千島嶼都將喪失源源不斷的淡水資源和物資,死傷不會比殺絕了一個東青島的小。”容懷陰的這句話立即抓住了沈晏清的軟肋。
容懷陰緊接著道:“既然你們二位即將再往東去,橫豎都要去往混亂海域,在下有個不情之請?!?/p>
容懷陰說:“重海城的陣法根源乃是一柄仙劍的劍鞘,這柄仙劍早在許多年前遺失混亂海域之中,混亂海域與世隔絕千萬年,內(nèi)部如何,域外是不得而知的,但仙劍附近極有可能存有安置劍鞘的陣法?!?/p>
“況且,你們二位這次來東域,是為了解決嗜髓蟲一事吧?”容懷陰說:“嗜髓蟲在五域滅絕多年,當(dāng)年它橫行之時,無人能治理這蟲禍,后續(xù)都道是蒼天有幸,才叫這些惡心的蟲子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