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帶點陰鷙的自問自答模樣,在外人看來是十分扭曲可怕的。
沈晏清卻輕車熟路:“成婚怎么了,我和你也能結(jié)婚的,不過結(jié)婚要做什么我現(xiàn)在可稀里糊涂的,得你教教我?!?/p>
白衡說:“我也不知道。”他想了想,“須得三拜,先拜天地,再拜高堂,最后對拜攜手?!彼七^別人結(jié)婚都是這樣的。
沈晏清微笑:“那還不簡單,我們現(xiàn)在就去拜?!?/p>
白衡凝視著沈晏清的眼睛,這雙明亮又美麗的眼睛里正靜靜地倒影著他自己
他看得久了,沈晏清覺得不大好意思,卷翹的睫毛像半遮下來,他自己忍不住,又去偷偷的瞧白衡。白衡莞爾笑道:“夠了,我不急于一時,你記得你答應過我就好?!?/p>
沈晏清裝傻:“我答應你什么了?”白衡笑而不答,不過他倆在對視中,心中同時想到這個問題的答案,那便是天長地久,此心不改。
容懷陰出了門,開始著手準備進入混亂海域的事情。
盡管混亂海域和碧青海域接壤,但并不是乘著一艘船就能在兩域穿梭的。
混亂海域從前并不叫混亂海域,而是叫做萬流海,其因就是海面之下萬道暗流涌動,就算是再高明精湛的船夫水手,都無法把控萬流海上的方向。
后來一位半步天尊的化神尊者死在萬流海域之中,萬流海化作一座道場,任何人都無法在萬流海域上空飛行,再加上萬流海域海水變輕,海水無法承載住普通的船只,萬流海域漸漸成了絕境,而從前就生活在萬流海域的人就被徹底的困在了這龐大的海域之中。
要冒險進入萬流海域活著進去是容易的,活著出來可就難了。
容懷陰敢進去,自然是有把握能讓自己出來的。
太文海龍族的寶庫中有一片鯤鵬的羽毛,這片羽毛長如大毯,可容納十人御風飛行。鯤鵬是生來化神的神獸,它的羽毛上大道法則的碎片,恰恰能抗拒混亂海域的道場制約。
盡管這片羽毛能讓十人共同進入混亂海域,容懷陰并不打算真的帶這么多人進去。他將這個消息帶去了祠堂,那里有數(shù)十位太文海龍族的長老正等著他,這幾十位長老中原有二十人要作為獻祭的基石。
幾人共同商議敲定了剩余五個進入混亂海域的人選。這五人三男兩女,都是元嬰修為,名分別為:容文光、容子安、容豐明、容璧、容瑩瑩。
七日后,萬事俱備的八人上了重海城在海面的環(huán)衛(wèi)島,再從環(huán)衛(wèi)島乘船先穿過一整片的碧青海域。
沈晏清對碧青海域沒什么印象,若要有也僅僅是白衡和他提過多次,要去碧青海域的不定山共度余生,他坐在船頭想那座海島。
碧青海域初入秋,正是清晨,海面茫茫白霧一片,一條光線分開天際和碧青的海水,幾只海鳥擦著海面掠過極快地再飛遠處。
一過碧青海域和東域的交界線,海水的顏色由藍漸淡為青,氣氛也變得寧靜,空氣中有種令人不安的氣味。
白衡正在修煉,沈晏清想回去陪他了,容瑩瑩從船艙出來正巧遇見他要回去。兩人一個照面,沈晏清沖她微笑,容瑩瑩道:“這么好的天氣,怎么不在船頭多坐坐?”
沈晏清道:“海上太平靜,我不習慣?!?/p>
容瑩瑩說:“嗯,這也沒有辦法。碧青龍都死光了,從前這一塊很熱鬧的。”
沈晏清好奇的問:“他們怎么死的,是生病了嗎?”他對于這個種族有個隱隱約約的印象,好像有人提到過,但他記得不深,忘了是哪兒被人提起的。
容瑩瑩輕描淡寫的說:“被金玉開殺的?!?/p>
“哈哈?!鄙蜿糖逑肫鹱约涸谀穆犨^這個種族了,他訕訕的說:“這人可真壞?!?/p>
容瑩瑩說:“他可不是人?!鄙蜿糖逵悬c生氣了,白衡雖然確實壞,可也不能罵他不是人。容瑩瑩說:“金玉開也是碧青龍族的。”
這事白衡沒提過,沈晏清一愣,從沒想過白衡原來也是只妖。他沒見過白衡的龍身,很難想像容瑩瑩現(xiàn)在說的“金玉開”就是白衡。沈晏清試探道:“是不是弄錯了?”
這事在東域是個常識,眼見容瑩瑩露出狐疑的表情,沈晏清立刻改口:“你想啊,既然他是碧青龍族的,為什么要殺光自己的親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