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yī)院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冷風(fēng)吹在臉上,我卻感覺不到冷,只覺得一陣陣反胃。
十年,我竟然跟這樣一群騙子、蛀蟲,生活了整整十年。
他們不僅算計我的錢,我的房子,甚至連我五歲的兒子都不放過。
回到我的小房子,剛打開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煙味。
沈聿禮坐在黑暗里,腳下扔了一地的煙頭。
看到我,他猛地站起來,沖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肩膀。
“溫瑜!你去哪了?電話不接,信息不回,你長本事了是吧?”
我聞到他身上除了煙味,還有一股酒氣。
我面無表情地推開他。
“我去哪,跟你沒關(guān)系了。沈聿禮,我們明天就去辦手續(xù)?!?/p>
“不可能!”他再次抓住我,力氣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我告訴你,只要我不同意,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沈家!”
“除非……”他頓了頓,“你把房子賣了,錢給我,我或許可以考慮放你走?!?/p>
圖窮匕見了。
什么為母治病,都是借口。
他想要的,自始至終,就只有我這套房子。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可悲。
我愛了十年,忍了十年的男人,原來就是這么一個卑劣無恥的爛人。
“沈聿禮,你媽的手術(shù),到底要多少錢?”我冷冷地問。
他眼神一晃,立刻又梗起脖子:“八十萬!一分都不能少!”
“是嗎?”
我從包里拿出手機,點開那張病歷的照片,舉到他面前。
“那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么醫(yī)院的診斷書上寫著,手術(shù)費最多十二萬?”
沈聿禮的臉,瞬間沒了血色。
他看著我的手機屏幕,嘴唇都在哆嗦。
“你……你從哪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