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的電話像一個信號。
接下來的幾天,沈家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沈聿文因為買不成婚房,天天在家又打又罵,大嫂被打得受不了,報了警,鬧著要離婚。
沈聿禮的工作也受到了影響,他挪用共同儲蓄給他哥還賭債的事情,不知怎么被他單位的紀委知道了,現在正在接受停職調查。
婆婆被這兩個不孝子氣得冠心病又犯了,再次住進了醫(yī)院,這次是真的需要手術了。
焦頭爛額的沈聿禮,終于放下了他那可悲的驕傲,開始瘋狂地聯系我。
內容從一開始的威脅咒罵,變成了后來的苦苦哀求。
“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p>
“你回來吧,我們不離婚好不好?那二十多萬我不要了,我只要你回來?!?/p>
“媽現在躺在醫(yī)院里,醫(yī)生說再不動手術就有生命危險了。家里真的拿不出錢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先把房子賣了救急行不行?”
“溫瑜,我們還有念念??!你忍心讓念念這么小就沒一個完整的家嗎?”
我看著那些信息只覺得無語。
他還是沒明白,我們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是錢。
周五下午,我接到了念念幼兒園老師的電話。
老師的語氣很焦急:“念念媽媽,您快來一趟幼兒園吧!念念從滑梯上摔下來了,額頭磕破了,流了好多血!”
我腦子“嗡”的一聲,抓起包就往外沖。
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我趕到了幼兒園。
醫(yī)務室里,念念的額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臉上掛著淚痕,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沈聿禮也在。
他看到我,立刻沖了過來。
“溫瑜!你總算來了!快!念念需要去醫(yī)院縫針,還要做腦部ct檢查!你快去交錢!”
他把一沓單子塞到我手里,理所當然地指揮著我。
我看著他,又看了看縮在角落里,眼神躲閃的念念,心頭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怎么會從滑梯上摔下來?”我問老師。
老師一臉為難,支支吾吾地說:“是……是跟小朋友玩的時候,不小心……”
“老師,請您說實話?!蔽业穆曇衾淞讼聛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