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新夏機(jī)械地重復(fù)手中割草的動作,腦子里卻又開始一遍遍回憶起和林筠初相處的時時刻刻、點(diǎn)點(diǎn)滴滴。
林筠初出現(xiàn)之前,自己的生活一直都是種地、撿柴、刺繡三者無限循環(huán),仿佛一眼就能看到人生的盡頭。
結(jié)果就在一個多月前,原本毫無波瀾的生活,突然闖入了一個人,那個人還是她親手撿來的、在衙門里親口說出讓她登記在自己戶籍下的。
平日里,兩個人各做各的活,真正交流的時候并不多,卻又默契得像是相識好多年的好友。
林筠初除了提到自己會打獵之外,對從前的事絕口不提,也從不問她的私事。
每天早晨起來就開始一天的忙碌,從無怨言,好像有用不盡的精力。
她會問很多平常村里常見的東西,包括各種小動物、各種農(nóng)具、甚至還有衣服是如何穿的,好像從未見過這些東西。
她還特別好學(xué),只要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鮮的事物都要自己上手去學(xué),基本只看一遍就會,學(xué)習(xí)能力強(qiáng)得令人嫉妒。
除了刺繡,想到這個,葉新夏就想笑。
林筠初看到她刺繡、裁衣的時候,也捏了繡花針也要試一試,結(jié)果因?yàn)槭痔植诎牙C線都蹭得打結(jié),亂糟糟一片,繡花針也拿不好,往帕子上戳幾針,手上就被戳出幾個血口,試了幾下,就死活不愿意再碰一下針線,像個小孩子一樣。
果然是孤獨(dú)太久了,葉新夏想。
這些事,林筠初沒來的時候,自己哪天不做,怎么就只記得和林筠初一起做的時候發(fā)生的事呢?
葉新夏想得入迷,手上的鐮刀沒放對方向,左手食指傳來的刺痛,喚回了她的注意力。
傷口不深,但是挺長,鮮血瞬間就流了一手。
葉新夏扔了鐮刀,單手打開竹筒,用自己帶的涼白開將左手的泥水草屑沖洗干凈,將右手也沖了沖,捏緊傷口防止血流過多,然后去找止血的草藥,這個方法還是林筠初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