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施主,如今的一切,只有你做得到?!?/p>
念頭
戒哭對朱蕭索的贊嘆,并未讓他心情好轉(zhuǎn)。
他只是對著戒哭微微一笑表示感謝。
然后就又陷入了莫名的傷感之中。
戒哭則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朱蕭索,沒有打斷他的情緒。
良久。
朱蕭索終于從情緒中緩和,對著戒哭問道:
“戒哭,既然你已經(jīng)還俗,為何還用當(dāng)年的法號?”
“我也想過,還俗之后換個(gè)姓名??墒俏覐男∈枪聝?,被師父收養(yǎng),取名戒哭。沒有師父,也就沒有我。即便我還了俗,師父也如同我的父親一樣。”
“師父給我取的名字,便與父母取的名字沒有任何區(qū)別。所以,我沿用了師父留給我的名字?!?/p>
說到這里,戒哭又有幾分無奈。
“但是師父留的法號,叫戒哭?!?/p>
“所以,我就仍然叫戒哭了?!?/p>
朱蕭索對于戒哭保留法號的事情,也算是了解清楚了始末。
如果他是戒哭,恐怕也想不出比戒哭更合適的名字。
“可是,戒哭這名字,似乎很難被人接納?!?/p>
“百姓們總認(rèn)為,一個(gè)幫助他們的光頭和尚,不可能叫戒哭這種有些滑稽的名字?!?/p>
“即便我再三訴說,他們?nèi)匀徽J(rèn)為,戒苦這個(gè)名號,才能與我的行為相稱,所以都叫我戒苦師傅?!?/p>
“穿來穿去的,戒哭這個(gè)名字,除了青荷與戒撓師兄,也就沒有其他人會叫了?!?/p>
對于此事,朱蕭索非常理解。
可戒哭卻長嘆一聲。
“說起來,還真是讓我有些無奈?!?/p>
“其實(shí)我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們認(rèn)為必須叫‘戒苦’,才有資格幫助他們。而叫‘戒哭’,就不能做這件事。”
“名字,有這么重要么?”
“叫國忠的,一生未必精忠報(bào)國。稱英宗的,在位未必英明神武。我叫戒哭還是戒苦,只要做的事情是幫助他們,又有什么分別呢?”
對于戒哭的困擾,朱蕭索道:“戒哭,雖然你還了俗,但說話做事之中,依然透露著幾分佛性。雖然你覺得名字只是個(gè)代號,沒有任何意義,但在旁人眼中,并非如此?!?/p>
“你幫助了他們,為他們這群修士眼中的螻蟻遮風(fēng)擋雨。你不是一個(gè)普通人,你是他們心中的神祗,你是他們信仰的上仙?!?/p>
“一個(gè)不可侵犯,散發(fā)著萬丈光芒的仙神,當(dāng)然要有一個(gè)響當(dāng)當(dāng)?shù)?,配得上他地位的名字?!?/p>
“戒苦,不是一種對你的歪解,而是對你的一種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