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風(fēng)掃過,甚至吹動了余剛作戰(zhàn)服的衣角。
老陳的牙咬得咯咯響,眼底布滿血絲,同時嘶吼著:“讓開!”
可余剛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體內(nèi)的內(nèi)勁早已悄然運轉(zhuǎn),只微微抬了抬膝蓋,動作快得只剩一道模糊的黑影。
“砰”的一聲悶響,戰(zhàn)術(shù)靴的靴底結(jié)結(jié)實實地踹在了老陳的小腹上。
那力道根本不是武徒八階能扛住的,內(nèi)勁二重的力量透過靴底傳遞過去,像一塊燒紅的重錘砸在軟肉上。
老陳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眼前瞬間發(fā)黑,整個人像斷線的風(fēng)箏一樣往后摔去。
后背重重撞在審訊室的水泥墻上,又“滑”地一聲落在水磨石地面上,一口帶著腥氣的血“哇”地吐了出來,濺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幾團刺目的暗紅。
他趴在地上,手指摳著地面的紋路,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咳著血抬頭時,視線里的余剛還堵在門口,云無心正緩緩朝他走近,酒紅色絲絨西裝在慘白燈光下透著詭異的冷。
老陳心里清楚——完了,徹底逃不掉了。
可他是青鱗會的暗棋,哪能容忍自己被活捉、供出組織的秘密?
他的手猛地摸向手腕上的腕表,指尖在表帶內(nèi)側(cè)飛快一摳,那枚泛著淡藍冷光的毒針瞬間滑進了掌心。
針尖的藍芒在燈光下閃了閃,卻并不是要刺向余剛或云無心。
老陳忍著腹部的劇痛,手腕一翻,就要往自己的脖頸動脈扎去——只要針尖刺破皮膚,半分鐘內(nèi)就能斃命,絕不會留下半個字的口供。
可就在毒針即將碰到皮膚的瞬間,一道殘影突然晃過。
云無心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了他身邊,動作快得像一陣風(fēng)。
她修長的手指精準地捏住了老陳持針的手腕,指尖微微用力,老陳只覺得手腕一麻,連握針的力氣都沒了。
毒針“?!钡匾宦暵湓谠茻o心掌心。
她捏著針尾,在指尖輕輕轉(zhuǎn)了一圈,淡藍的光芒晃出細碎的光點。
“急什么?”云無心的聲音很淡,卻帶著穿透人心的冷意,她低頭看著趴在地上、嘴角掛著血的老陳,眼底沒有半分憐憫,“青鱗會安插在九科的線、燕山慘案的幕后部署、還有你對接的上峰……這些事沒說清楚前,就算你想找閻王報到,也得問我同不同意。”
老陳的手僵在半空,看著云無心指尖那枚泛著冷光的毒針,再想到自己剛才的掙扎全是徒勞,一口血氣又涌了上來,眼前徹底黑了下去。
只有云無心那句帶著威懾力的話,還在寂靜的審訊室里緩緩回蕩,壓得人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