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說的還是櫻花國語?
更讓他心頭一震的是那句“又見面了”……
他何時見過這樣一只怪物?
“你!”溫羽凡的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震驚,“什么?櫻花語?而且什么叫又見面了?”
怪物沒有立刻回答,反而緩緩低下頭,那雙豎瞳落在自己布滿骨刺的雙爪上。
它的爪子輕輕動了動,鋒利的趾尖劃過雪地,留下幾道深痕,動作里沒有絲毫野獸的笨拙,反而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仿佛在觀察一件不屬于自己的工具。
接著,它緩緩轉(zhuǎn)動身軀,那條曾刺穿管御風(fēng)胸膛的長尾,竟靈活地繞到了眼前。
尾尖的倒鉤還沾著暗紅的血跡,怪物卻像是沒看見一般,用爪子輕輕碰了碰尾骨上的骨刺,眼神里閃過一絲復(fù)雜……
有陌生,有驚嘆,還有幾分難以掩飾的狂熱。
那模樣,就像是第一次見到這具軀體,正用一種近乎貪婪的目光熟悉著每一寸鱗片、每一根骨刺。
片刻后,它突然仰頭發(fā)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粗啞卻極具穿透力,震得周圍的雪粒簌簌落下,與之前的嘶吼截然不同,這笑聲里充滿了人類的情緒——狂喜,以及對自身異變的癡迷。
“也難怪你認(rèn)不出我,溫先生。”它停下笑,豎瞳里的狂熱漸漸沉淀,轉(zhuǎn)而變成一種帶著傲慢的自得,“這幅模樣,連我自己剛醒來時,都認(rèn)不出自己了?!?/p>
它頓了頓,語氣里突然多了幾分近乎虔誠的敬畏:“新神會果然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啊……老夫本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身死了才對,沒想到他們竟能讓我以這種姿態(tài)重生!這力量,這軀體,比我年輕時最巔峰的狀態(tài)還要強上十倍!”
“死了?重生?”溫羽凡的心猛地一沉。
這兩個詞匯的分量之重,對于凡人來說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新神會那群瘋子到底干了什么?
他壓下心底的震驚,破邪刀向前探出半寸,刀鋒直指怪物的頭顱,聲音冷得像極地的寒冰:“少在這里裝神弄鬼!你到底是誰?新神會又對你做了什么?”
怪物聞言,緩緩抬起頭,丑陋的獸臉上再次咧開那抹詭異的笑容,這次,連眼神里都帶著幾分戲謔。
它微微頷首,像是在進(jìn)行一場正式的會面,動作間竟透著幾分舊式武士的禮儀,與這具兇戾的軀體格格不入。
“既然溫先生這么問,”它拖長了語調(diào),櫻花國腔調(diào)里的傲慢愈發(fā)明顯,“容在下重新自我介紹……”
風(fēng)雪驟然加劇,卷起地上的血沫與碎雪,模糊了怪物的輪廓,卻讓它接下來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地砸在溫羽凡的耳膜上:
“在下,山口一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