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則從床頭的巷子里翻出來一套衣服,抬頭看了一眼伊妮,轉(zhuǎn)身拉開了門,走到了門外。
木炭的火焰熊熊燃燒著,窗外的風吹過封著著窗戶的海報,發(fā)出咚咚的聲響。
“你坐?!?/p>
坐在床上的女人從床的另一側(cè)摸出來一個圓形的塑料凳子,遞給伊妮。
“啊啊啊,好?!?/p>
伊妮連忙接過凳子,坐在了床邊,稍顯局促。
“杰林是不是還沒給你做自我介紹?這孩子有時候就是有點莽撞,”
靠在墻上的女人手捧著保溫杯,溫柔的笑道,“我叫兆佳,那小子叫杰林?!?/p>
“我叫伊妮?!?/p>
伊妮有些拘謹?shù)目焖倩卮鸬溃缓笏ь^看了一眼周圍,輕聲問道,“你們一直住在這里嗎?”
“伊妮,很好聽的名字,”
兆佳抬起頭,看向蓬蓬作響的窗戶上的海報,“也不是一直都在這里,在我生病之前是在寧維斯區(qū)中部的一個廉價公寓之內(nèi),后來我生病了,被公司解雇,信用卡因為逾期也被鎖了,付不起公寓的租金,就只好帶著杰林來了這邊。”
“那個···”
伊妮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你是想問杰林的父親嗎?他死了,在杰林九歲的時候,”
兆佳喝了一口熱水,輕嘆了一口氣,“他以前在科佩斯礦業(yè)做礦工,礦機的一個大部件倒塌,他和附近的幾名工人來不及跑,都被壓死了?!?/p>
“抱歉。”
伊妮緩緩開口。
“沒事,”
兆佳溫和應(yīng)了一聲,捧著水杯,聲音稍低,“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其實算是幸運的,至少走的沒有什么痛苦?!?/p>
“你們,沒拿到什么賠償嗎?”
伊妮低下頭來,小心的問道。
“一個人賠了三百聯(lián)邦幣喪葬費,拖了半年才給我們。”
兆佳輕輕嘆了口氣,“有幾個家屬覺得錢太少了,想要多一點,半路被幫派分子打了一頓,然后就不敢去要錢了。”
聽到這個回答,伊妮沉默片刻。
木炭的火焰熊熊燃燒著,倒映在女子的側(cè)臉上,屋子里稍顯的有些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