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的人身上似乎有一股說不出的冷香,很好聞,像開在深海里的花。
因?yàn)閼T性原因,謝清玄一頭撞到他懷里,他只能不合規(guī)矩地?cái)堊∷难?/p>
柏桓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的身體都這么軟,反正他此刻覺得自己好像抱了一團(tuán)有溫度的綢緞。
柏桓感受到自己xiong前的衣料有些shi意,這人好像在哭。
謝清玄將自己的臉埋進(jìn)男人的xiong膛,因?yàn)橥低盗鳒I,連聲音都有些沙啞沉悶。
“師兄,你終于出關(guān)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我都長高好多了……”這一句很輕,柏桓沒能聽清。
因?yàn)樗丝桃呀?jīng)將謝清玄推了出去,他總算是想起眼前這人是誰了!
一幕幕可怕的記憶翻涌而出,此時美人的面孔也瞬間變成了面目可憎的惡鬼。
謝清玄的眼睫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因?yàn)閯偛趴捱^,他的眼尾染上了一抹嫣紅。
“師兄,你干嘛推開我?”
青年因?yàn)榉讲趴捱^,眼眶中的淚珠還沒有風(fēng)干,漂亮的眸子噙著淚,像是被清澈的山溪水洗滌過,顯得瀅漉有光。
因?yàn)楸话鼗笩o情推開,謝清玄委屈地瞪大了眼睛,原本略微狹長的桃花眼,成了圓滾滾的貓兒瞳。
他的頭輕歪著,眉頭微蹙,滿臉都在向柏桓控訴,為什么不跟自己親近。
柏桓看著謝清玄,今日他心中難得沒有產(chǎn)生厭煩的情緒。
也許對美人的耐心總是格外多些是人之常情吧。
“已經(jīng)長大了,不能總是像個小孩子一樣,和人摟摟抱抱。”柏桓的聲音很好聽,和他的外表一樣溫潤俊逸。
小時候,謝清玄一個人守著空曠的長茗峰,倒映在窗紙上的霧氣昭昭的草木樹影,被他想象成各種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謝清玄總是因?yàn)樽约旱暮紒y想怕得睡不著覺。
每次嚇得睡不著,柏桓都會陪在他身邊,給他讀話本子。
溫潤低沉的嗓音,猶如崖下低沉的七弦琴音,龍吟枯木,很快就讓他的心思安定下來,甜甜睡下,一夜無夢……
柏桓為了表示親近之意,輕輕撫了撫謝清玄的頭。
謝清玄回想起講堂上,長老所說的君子儀表端正,覺得柏桓說的很有道理,于是聽話地垂著手臂,直挺挺立在柏桓身邊,不再像只猴子,想方設(shè)法地掛在柏桓這棵“樹上”。
謝清玄繞著柏桓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好像是要把這十年來發(fā)生的大事小事,都事無巨細(xì)地和柏桓講。
柏桓時不時回應(yīng)一兩聲,但都算得上是敷衍。
失策,失策。
謝清玄回到長茗峰才想起,自己專門寫的那本日志沒有帶給柏桓。
自從柏桓開始閉關(guān)之后,謝清玄每日都會將自己經(jīng)歷的一些趣事寫在紙上,他怕自己會忘掉這些有意思的事情,到時候就沒辦法告訴師兄了,所以索性都記在紙上了。
如今十年過去,這些紙已經(jīng)塞滿了匣子,厚厚一卷,被謝清玄用線穿起來,成了一本厚實(shí)的書。
謝清玄將書放到桌案上,準(zhǔn)備明日去飛來峰,帶給師兄看!
說話這人是柏桓的至交好友姬明月,姬是妖族的皇姓,姬明月并非是普通的散修,正好相反,他身份尊貴,是妖皇最寵愛的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