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似乎是有所特殊的,在他加入互助會的時候,他的家人還活著。
但他在很久之前就離開了羅克市,在背井離鄉(xiāng)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或許一直寄托著對家人的思念。
直到他回到羅克市,看到那空無一人的家,一切的思念歸于絕望。
司機很能理解這種落空的絕望的感覺,曾經(jīng)他在見到自己家人的尸體的最后一秒前,也充滿著無限的希望。
“你弟弟或許還活著?!?/p>
司機看了一眼青年,緩聲安慰道。
但他也知道,他的話語只是寬慰。
很少有誰能在財團的通緝下活下來,大多數(shù)人都是還在通緝著的時候,就已經(jīng)成為了火葬場的一具無名尸體。
更何況,這個被通緝的對象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
“或許吧,”青年注視著窗外,明亮的通緝廣告一閃而過,照片上的少年笑的溫柔而靦腆,
“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從小就很乖,很懂事,他本來可以上大學(xué),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
“所以一切的緣由,只是因為你父親不小心被卷進了一場反對降薪的抗議,而他實際上甚至沒有參加這個抗議的想法,準備答應(yīng)財團的降薪要求?”
約恩呆呆的看著何奧,他感覺自己胸口郁結(jié)著一股火氣。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的悲慘,直到他了解到了‘好友’的經(jīng)歷。
“這一場小小的抗議,財團直接殺了你的父親和他的幾個工友?因為這件事,你一個哥哥死了,一個哥哥失蹤,一個哥哥進了監(jiān)獄,兩個姐姐都死了,母親也死了?”
約恩感覺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身子都在發(fā)顫。
他覺得好友失蹤的那個哥哥也多半早就死了,進了監(jiān)獄的也有可能‘被自殺’,但是好友已經(jīng)夠慘了,他不愿意再說出更加殘酷的真相。
如果換他來承受這一切,他或許早就瘋了。
想到這,他注視著何奧平靜的面容,鮮血沾染在那有些稚嫩的臉頰上。
或許,自己的好友,并不是‘沒瘋’。
“嗯。”
對于約恩的所有疑問,何奧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一如他和約恩分享這些事情的時候一樣的平靜。
他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約恩,那就是‘內(nèi)爾’其實拿到了一件具有神明污染的舊劍。
如果到來的不是何奧,硬生生承受了那些瘋狂的污染,那么‘內(nèi)爾’也會變成一個被邪神操縱的怪物。
“財團這幫狗雜種?!?/p>
約恩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