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雄壯,藏在背后,只有淺淺幾筆勾勒,若不是指尖沿著那筆鋒所到,只以為是幾筆隨意的勾勒。
“你這個畫得也太”喜春找不出形容詞出來,但腦子里又一瞬想到了別的,她側(cè)了側(cè):“這個大虎是誰?”
“你說呢?!敝鼙皇?jǐn)堉?,一手繼續(xù)在畫卷上引導(dǎo),指尖過處,還有幾筆不明顯的筆鋒展露了出來。
無一例外的都是虎,大大小小,或盤踞其中,或隱在數(shù)目背后,只露出一條尾巴,一個爪。
喜春默了默,隨著畫卷一一展開,那些她不曾注意過的都被展露了出來。
喜春嘴硬,“你這是想叫我被群狼給包圍?”
周秉悶著笑,頭埋在她背后,跟著她承認(rèn):“是是是,就是叫你被一群大小虎給包圍了?!?/p>
那只踩著裙擺的小虎,憨態(tài)可掬,是一只小女虎寶。
周秉很早就在喜春耳邊說過,他想要一個閨女。
喜春想要出行去臨府城的事兒,在近幾年是成不了形的,不止周秉不能應(yīng)承,就是喜春自己心頭也心知肚明。
就是臨府城,相鄰的路程也算不得近,家里上下有婆子、掌柜們打理,出去一趟三兩月的喜春倒是不怕,前兩年他們一行在盛京過歲節(jié),也是由他們打理的,沒出岔子,只那時候她沒有牽掛,現(xiàn)在則不然了,家里還有個不大的小郎君,正是要爹娘照顧的時候。
喜春走不了。
她要去臨府城,最早都得家里小郎君進學(xué)了之后。
看如今周星星的模樣,離入學(xué)還早著呢,他也跟著二叔叔周澤去許秀才跟前兒聽過課的,丁點沒受到熏陶。
清明過后,薛家的花水和兩家木材作坊又送了一回來,鋪子上只分了一部分押運去了盛京和關(guān)外,余下都存在胭脂鋪的庫房里頭。
他們要鋪的臨近幾個府城不在關(guān)外和盛京的路子上,得他們重新鋪路子出來,早前的人手和路子都用不上。
無論是要去周邊府城開鋪子還是跟四周府城的商家談買賣,都得要先去考察過一番,得有一個自己人過去先“踩點”,根據(jù)四周府城的實際情況在下決定。
這個人得是他們自己人,喜春先請了鋪子上的掌柜們,掌柜們都是多年的了,有經(jīng)驗,喜春頭一個就想到了他們,問過了誰有時間去四周府城走一走,周邊三四個府城走過,這一趟下來少不得也要半載有余,若是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還當(dāng)真去不了。
幾個掌柜坐在方桌后頭,桌前放了杯茶水,面前還擺著一盤子點心,七嘴八舌的商量起來,喜春跟周秉就坐在上頭,他們兩個也在商量。
喜春手頭把茶水端著,遮著些唇,“你覺得哪位掌柜去合適?”
張掌柜年紀(jì)大了,年掌柜上頭有老母親,陳掌柜還有學(xué)子在家,像覃五這等不是鋪子掌柜,是專門給家中跑關(guān)外路子的,也只有他一個也頂事兒,下邊幾個還沒出師呢,只能從掌柜里挑一個。
他們當(dāng)了多年掌柜,對鋪子上,進貨買賣都心頭有一把尺子,是正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