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安也從巨大的恐懼和死亡的陰影中爆發(fā)了,他猛地推開林悠然,反手一個耳光狠狠扇在她臉上。
“賤人!閉嘴!是你貪得無厭!是你虛榮!要不是你整天想著戴那些首飾!想著出風(fēng)頭!我會去貪那些善款?!我會去搶她的功勞?”
我看著兩人在皇家儀仗和眾目睽睽之下,如同兩條瘋狗,不顧一切地撕咬扭打在一起,內(nèi)心一陣暢快。
這,就是你們應(yīng)得的下場。
自父母雙亡,我便深知,一個手握巨富的孤女,在這世上想安穩(wěn)活下去,何等艱難。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于是,我選擇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用秦家半副身家,在太子南巡途經(jīng)江南、正為水患焦頭爛額、急需民間力量支持之時,獻上了足以解燃眉之急的巨資和詳盡的賑災(zāi)方略。
這不僅僅是雪中送炭,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投名狀。
我清楚地告訴太子,這錢,是以太子的名義去賑災(zāi)的,所有的善名,歸于東宮。
太子何等人物?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他欣然接納,自此我秦蓁蓁便成了他棋盤上一顆有用的棋子,得了他的“青眼”,也得了無形的庇護。
此次施粥,從頭到尾,打的都是太子的旗號。
那些糧食,那些人手,名義上都是太子的恩澤。
蘇淮安和林悠然,他們搶走的,何止是我的功勞?他們搶走的,是太子精心布局、用來收攏民心、穩(wěn)固地位的政治資本!是儲君的顏面和功績!
冒領(lǐng)太子之功,混淆陛下視聽……這“欺君罔上”的死罪,從他們得意洋洋地霸占粥棚、享受本屬于太子的贊譽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注定了!
不過對我而言,一次看似簡單的施粥。
既賣了太子一個人情。
又借太子這把最鋒利的刀,干干凈凈地除掉了那兩個讓我厭惡至極的仇人。
還能為自己搏一個“安平郡主”的封號、丹書鐵券的護身符和秦家商號更穩(wěn)固的地位。
一石三鳥。
何樂而不為呢?
我抬頭,望向北方京城的方向,那里是權(quán)力的中心。陽光灑在嶄新的郡主冠服上,溫暖而耀眼。
自此屬于秦蓁蓁的路,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