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將這些從未面對過亡靈這種可怕之物的士兵送上前線也是指揮官的失誤,但現(xiàn)在大家都別無選擇。
這處防線殘存的士兵大多已經潰逃了,督戰(zhàn)隊都已經上前線,所以也沒有多余的力量來管這些潰逃者。
不過也不是所有士兵都在潰逃,就比如一些身披優(yōu)質鐵甲的戰(zhàn)士。
他們是自愿申請來到危險地段完成任務的教徒,數(shù)量只有四個人,兩個火炬教會的,兩個豐收與健康女神教會的。
由于月相王國的工業(yè)體系已經相較于其他國家先進很多,倒是所有來前線的傳教士都能穿著全身板甲。
他們現(xiàn)在已經無法用他們的口舌來激勵士兵作戰(zhàn),因此就只好親自拿起武器了。
他們的工作其實已經做的很多,要不是他們的到來,這里應該在半個月前就崩潰了。
但現(xiàn)在也已經逼近極限了。
“看來我們要完蛋了。”一個火炬教會的傳教士砍死一個身前的亡靈之后,吐槽道。
“那群膽小鬼都逃跑了?!币粋€豐收與健康女神教會的教徒撇嘴。
而另一個和他一起的,豐收與健康女神教會的傳教士則制止道:“別這么說,他們這樣正意味著我們的工作還做的不夠好?!?/p>
說完后,這個年長不少的豐收與健康女神教會傳教士和其他兩個火炬教會的傳教士互相對了一下眼神,開口道:“奧倫,我們來的時候,配給了一頭龍血駿鷹,我們現(xiàn)在需要你回去向蘭德陛下匯報我們的情況,總結工作的失誤之處,給其他同事提供案例?!?/p>
那個稱呼其他士兵為膽小鬼的,最年輕的豐收與健康女神傳教士奧倫憤怒注視著自己敬重的前輩:“您是說現(xiàn)在我也要當一個膽小鬼逃跑嗎?”
火炬教會的兩個傳教士在和亡靈作戰(zhàn)的時候,還有余裕向這邊投來好笑的目光,好像現(xiàn)在是在午后散步的時候看別人家吵鬧的家事一樣。
亡靈冰冷的嘶鳴混合著夏日的夜風一起擠壓著四個尚且留有勇氣的戰(zhàn)士。
“我不去?!边@個年輕的豐收與健康女神教會的教徒有些犟。
“這是命令,我是這次行動的主官,你要違背我的命令嗎?”年長的教徒厲喝道。
火炬教會的兩個傳教士頻頻點頭,認可年長豐收與健康女神傳教士的主官的權力。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你還記得你加入教會的時候,立下的誓言是什么嗎?你要違背誓言,違背蘭德主座對你的信任,違背我們的信仰嗎?”
這個年長的豐收與健康女神教會傳教士很少如此講話,年輕的教徒也知道為什么前輩這時候拿出這些東西來壓他,他想要反駁,但他貧瘠的知識讓他不知道如何反駁前輩的教訓。
“哈哈,你看你,連反駁我都做不到,你太弱小也太愚笨了,以后多練練吧?!蹦觊L的傳教士看著憋紅臉的后輩,輕笑著緩和了臉色,然后重新變?yōu)閲烂C:“奧倫!現(xiàn)在執(zhí)行命令!”
年輕的教徒咬牙,因為來自于圣域的優(yōu)質食物,他的牙齒并沒有像很多其他地區(qū)的人一樣因為磨損和磕碰而殘缺不全。
但因為現(xiàn)在長時間的工作和此時的作戰(zhàn),他的嘴唇干裂,還沾染著腐爛的血液與燃燒的灰燼。
最后,他還是聽從了前輩的命令,可能就是他貪生怕死吧……
而目送著騎乘龍血駿鷹的最年輕的人離開后。
幾個教會成員重新面對他們的末日。
亡靈已經塞滿了整個天空和整個大地。
如果從天上看下去。
那么其實這里的亡靈并不能算什么汪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