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楊青青的提議,宮成心里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因為通過事情發(fā)生的時間地點,以及孫大鵬的傷勢,他就已經(jīng)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毫無疑問,事情肯定是慕容凱和雷橫那些人干的,但具體是哪一個他還猜不出來。
而宮成擔心的是,此時刑紫煙和楊青青都在場,討論兇手,那難免要問一些細節(jié),比如他和孫大鵬都在多寶鎮(zhèn)做了什么,為何招惹到了慕容凱和雷橫。
這么追問起來,恐怕他儲物戒里的一萬多兩銀票要保不住啊。
于是他輕咳一聲道:“我看孫師兄現(xiàn)在傷勢還很重,不宜過多說話,此事不急,等他身體恢復一些,再研究也不晚?!?/p>
“孫師兄一定還陷在恐懼中,這么急著問他昨晚的事,萬一引起內(nèi)傷發(fā)作,那就算有龍靈也很難保證不會影響他以后的修行?!?/p>
“咱們急著報仇是沒錯,可萬一孫師兄的修行之路再次斷絕,豈不是得不償失?”
聽宮成這么一說,孫大鵬的那位道侶師姐隱隱擔憂起來,她覺得宮成說得有道理。
但她還沒等開口,李福來扯著嗓門道: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我必須盡快替大鵬把仇報了,這家伙下手也太狠了,大鵬多老實一個人啊,在山門這么多年從來都是寧愿自己吃虧,也不惹麻煩。”
“你看看把他打的,胳膊還沒好利索,又給擰斷了,后背挨了那么多刀,牙都要給打沒了,昨晚抬到我這,我差點都沒認出來是誰,行兇之人太可惡了,讓我知道是誰干的,我非把胳膊打折,牙打掉不可?!?/p>
“紫煙師妹,不行的話,你再給他加點藥?!崩罡砜粗套蠠煹?。
刑紫煙微笑著道:“不要緊的,孫師兄的傷其實不算重,昨晚之所以情況危險,其實是因為流血過多導致。我的兩種液態(tài)丹藥,一個是補血的,一個是健體的,簡單說說不礙事的?!?/p>
“那就撿關鍵的地方說?!睂m成特意抬高了嗓門。
聽李福來一番吆喝,又重新喚醒了孫大鵬的記憶,昨晚的事一幕一幕在眼前浮現(xiàn),被打折胳膊的痛苦,被打飛牙齒的慘狀,那一刀一刀刺入后背時的恐怖,一下子涌上心頭。
尤其是對方揚言要剜他的眼睛,當時他只有一個念頭,眼睛沒了,回家以后就沒法種田了,所以他才拼命保護他的眼睛。
但他聽明白了宮成的意思,于是閉著眼睛沒敢說話。
不過,聽刑紫煙說完,那位道侶師姐迫不及待問道:“大鵬,既然紫煙師妹說沒事,那你就說說,昨晚究竟是這么回事?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呢?對你下手這么重?”
“咳咳,師兄,你說說當時的情況,我大概就能猜出是誰。”宮成輕咳兩聲道,咳嗽是在提醒孫大鵬,不要說得太多。
聽宮成說完,眾人也沒多想,都把目光望向了孫大鵬。
孫大鵬回憶著道:“當時林子里挺黑的,突然一個人影出來踹了我一腳,就把我踹躺下了”
“對面只有一個人嗎?那人長什么樣你看清了嗎?”
“他什么身量?”
“他說什么了嗎?”
眾人連連詢問。
孫大鵬緩緩搖頭,“長相我沒看到,那人穿著一身黑衣,戴著個金屬面具。”
“什么樣的面具?能想起來嗎?”楊青青問道。
“是那種金屬炮制出來的面具,沒有油彩,就是個人臉面具,他當時要剜我的眼睛,我琢磨著不能讓他剜眼睛,因為我要回家種田,沒了眼睛我還怎么種地,于是我就死死抓著一棵樹,頭埋在巖石縫里,他搬不動我,就用刀刺我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