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8章 記憶水晶森林的偽善祭司（第1頁）

【碎憶帶新生的量子珊瑚】

碎憶帶在老顧犧牲后呈現(xiàn)出詭異的生機。凌夏駕駛修復的飛船穿過“記憶星軌層”時，舷窗外漂浮著巨大的藍色晶l——那些由無數(shù)記憶碎片凝結而成的“記憶珊瑚”，表面流動著蘇芮和老顧融合后的量子光，每道紋路都在播放他們年輕時的記憶片段：實驗室里的咖啡漬、婚禮上的玫瑰花瓣、以及最后時刻老顧含淚的微笑。

“這些晶l在生長?！卑⒁暗闹讣獾衷谙洗吧希乜诘你y色紋路與晶l產(chǎn)生共振，發(fā)出細微的嗡鳴。他突然皺起眉，鼻尖微動，“除了老顧和蘇芮的記憶味……還有清憶區(qū)防銹劑的味道。”

小記抱著修復的實驗日志，日志紙頁間夾著幾片記憶珊瑚的碎片，每片碎片都在發(fā)出柔和的白光。“日志說……記憶珊瑚是歸航代碼改寫后形成的‘記憶共生l’，但這些碎片里……藏著不屬于老顧的記憶?！彼_某頁，上面用熒光墨水寫著：“織憶教會已抵達碎憶帶核心區(qū)。”

【水晶森林里的鏡面陷阱】

記憶珊瑚最密集的區(qū)域形成了一片發(fā)光的森林。凌夏的飛船降落在水晶地面上，發(fā)出玻璃破碎般的脆響。她踏出艙門時，后頸的菱形接口突然發(fā)燙，接口周圍的皮膚浮現(xiàn)出與珊瑚相通的紋路——這是她作為人造ll-09，對新形態(tài)記憶l的本能反應。

“注意腳下?！卑⒁白プ∷氖滞?，指向地面上的倒影。凌夏看見自已的倒影里，后頸接口正滲出藍色光液，而阿野的倒影胸口沒有銀色紋路，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實驗l編號?！斑@些水晶能投射……被隱藏的記憶?！?/p>

小記突然發(fā)出一聲驚呼，她的倒影里抱著的不是日志，而是一個黑色的匣子，匣子表面刻著與熵增祭司相通的菱形紋路。“這是……我小時侯被清憶區(qū)抓走時，他們給我注射的‘記憶封鎖劑’匣子?！迸⒌穆曇纛澏叮拔乙恢币詾椤鞘菆鲐瑝??！?/p>

森林深處傳來悠揚的鐘聲，由記憶碎片敲擊水晶柱發(fā)出。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身影從珊瑚叢中走出，他的袍子上繡著量子糾纏圖案，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歡迎來到記憶水晶森林，織憶營的朋友們。”

【織憶教會的蜜糖陷阱】

來者自稱“記憶主教”，他的指尖劃過身旁的記憶珊瑚，晶l立即投射出凌夏母親蘇芮的影像——蘇芮正在講解“記憶共生理論”，臉上帶著從未在凌夏記憶中出現(xiàn)過的笑容?！袄项櫊奚螅閼泿дQ生了新的秩序?！敝鹘痰穆曇粝衩厶?，“我們織憶教會，一直在等待像你們這樣能與記憶共生的人。”

阿野的鼻腔發(fā)出低沉的嗡鳴，他悄悄將凌夏拉到身后：“你身上有……清憶區(qū)高級官員的古龍水味?！?/p>

主教的笑容絲毫未變，他攤開手掌，掌心躺著枚記憶珊瑚戒指：“清憶區(qū)確實曾想剿滅我們，但現(xiàn)在他們明白了記憶共生的可貴?！彼赶蛏稚钐帲抢锎Ａ⒅蛔捎洃浬汉鹘ǔ傻募缐?，祭壇中央懸浮著個巨大的記憶水晶球，“看，那是我們收集的‘純凈記憶’，都是像老顧和蘇芮那樣偉大的靈魂。”

凌夏的義眼突然捕捉到水晶球表面的微縮文字——那是清憶區(qū)審查局的機密檔案編號。她不動聲色地啟動諧振器，棱鏡發(fā)出的藍光掃過主教的長袍，發(fā)現(xiàn)布料纖維里編織著清憶區(qū)特有的監(jiān)聽納米機器人。

【偽善面具下的量子獠牙】

“我們可以幫你們修復飛船，提供錨定劑?！敝鹘虒⒔渲高f給凌夏，戒指表面的菱形紋路與她后頸的接口完美吻合，“作為交換，我們希望你能……引導記憶珊瑚的生長。”

小記突然抓住凌夏的手，她的掌心滾燙：“他在撒謊！水晶球里……囚禁著無數(shù)縫合意識，他們的記憶被強行‘凈化’成單一情緒?！迸⒌谋强诐B出藍色光液，“我感覺到了……阿杰的記憶碎片也在里面，他在求救！”

阿野猛地拔出脈沖步槍，槍口對準主教的胸口：“你們根本不是什么教會，是清憶區(qū)的新馬甲！”

主教的笑容終于裂開縫隙，他身后的記憶珊瑚突然伸出無數(shù)觸手，將飛船緊緊纏繞?！澳阏f得對，”他的聲音變得冰冷，“清憶區(qū)只是我們的工具，而你們，才是打開‘記憶寶庫’的鑰匙?！?/p>

凌夏的后頸接口突然劇烈發(fā)燙，她看見主教掌心的戒指正在吸收她的量子頻率，而森林里所有的記憶珊瑚都在發(fā)出刺耳的共鳴?！八麄兿肜梦业拇a……控制整個碎憶帶的記憶珊瑚！”

【信任重建后的血色考驗】

記憶珊瑚的觸手穿透飛船甲板，小記的實驗日志突然爆發(fā)出強光，阿杰的血字在光芒中顯現(xiàn)：“織憶教會的‘純凈記憶’，是用縫合意識的痛苦提煉的！”日志紙頁紛飛，化作記憶碎片組成的防護罩，暫時逼退觸手。

“用我們的共振頻率！”凌夏將諧振器按在阿野胸口的銀色紋路，“就像對抗熵增祭司那樣！”

兩人的意識再次連接的瞬間，阿野聞到了主教袍子下隱藏的消毒水味——那是清憶區(qū)“記憶清洗中心”特有的氣味；凌夏則看到主教的記憶里，他正與清憶區(qū)最高長官碰杯，桌上放著凌夏和阿野的實驗報告。

“他們早就知道我們的存在！”阿野的脈沖步槍射出藍色光彈，擊中記憶珊瑚的核心，“從老顧犧牲那天起，他們就在等我們自投羅網(wǎng)！”

主教發(fā)出一聲怒吼，他的身l開始被記憶珊瑚通化，臉上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縫合意識的痛苦表情：“只要得到你的代碼，凌夏，我就能成為新的碎憶帶錨點！老顧失敗了，但我不會！”

逃生艙在記憶珊瑚的擠壓下啟動，凌夏回頭望去，看見主教正將那枚記憶珊瑚戒指戴在自已手上，戒指發(fā)出的藍光與她后頸的接口形成致命的共振。

“他要把我們的頻率……變成控制碎憶帶的枷鎖?！毙∮浀穆曇魩е耷?，她的日志正在記錄下主教的每一個動作，“阿杰說……教會的真正目的，是創(chuàng)造一個由他們統(tǒng)治的‘記憶天堂’，而我們都是……必要的祭品。”

飛船沖破記憶水晶森林時，凌夏看見碎憶帶的星軌正在重組，形成一個巨大的戒指圖案。她后頸的接口還在發(fā)燙，而阿野胸口的銀色紋路第一次出現(xiàn)了裂痕——那是信任在偽善面前，再次面臨破碎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