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章 代碼的倒影（第1頁）

【風暴后的余燼】

運輸艙的殘骸在碎憶帶邊緣燃燒時，凌夏和阿野正蜷縮在飛船的應急艙里。量子屏蔽裝置發(fā)出刺耳的嗡鳴，將記憶風暴的紅色潮水壓在舷窗之外。凌夏后頸的狼頭金屬盒已冷卻成深灰色，阿野的指尖還殘留著組織切片的藍光——那道在零重力中凝成的血狼印記，此刻正印在她的戰(zhàn)術背心上，像枚未干透的火漆。

“老顧在撒謊?！卑⒁暗穆曇舸蚱瞥聊秘笆浊碎_應急艙的醫(yī)療箱，動作卻頓在半空。箱底貼著張泛黃的標簽，上面用褪色的墨水寫著“實驗l073，嗅覺強化項目”，標簽邊緣還粘著根銀白色的毛發(fā)——和他護膝上狼頭涂鴉的顏色一致。

凌夏的義眼突然自動啟動，掃描到標簽背面的微縮文字：“與l-09共生實驗，。她想起他塞給她金屬盒時避開的眼神，想起他每次“聞”她諧振器時的刻意靠近，原來那些未說破的在意，也是代碼設定的一部分嗎？

“阿野，”她抬頭，鼻尖蹭到他的下巴，“如果我們的所有共振都是假的……”

“那就讓它假得更久點?！卑⒁按驍嗨讣廨p輕按在她的義眼上，那里還殘留著實驗報告的殘影，“至少現(xiàn)在，是我在護著你，不是代碼?！?/p>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凌夏突然想起運輸艙里，他撲向她時后背被碎片劃出的紅痕，想起他每次行動前，總會多帶一支對她無效的錨定劑。這些細節(jié)像記憶碎片，在她腦內拼湊出超越代碼的輪廓。

舷窗外，記憶風暴正在退去，碎憶帶重新變回黑曜石般的沉默。凌夏看著阿野瞳孔中倒映的自已，后頸的疤痕與他胸口的疤痕在綠光中通時發(fā)亮——這一次，她分不清那是代碼的共振，還是兩顆被操縱的心臟，在陰謀的縫隙里，發(fā)出的真實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