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刻意演出的可憐委屈之后,露出的怨毒和憤恨,活像是藏在陰暗里的毒蛇老鼠,正盤算著怎么展開瘋狂的報復一樣,叫人從尾骨升起一陣寒意。
實在可怕。
這根本不是一個孩子的眼神。
徐修信終于明白,為什么剛才舒姣會跟他說,有時候看見徐華瑜都感到害怕了。
聽著徐華瑜的求饒聲,他指尖不輕不重的落在椅子扶手上,眼神從不滿變換為審視——
這還是他的孩子嗎?
本來是準備打三十杖的徐修信,到數(shù)了也沒喊停,而是冷眼看著徐華瑜被打暈之后,才一語不發(fā)的起身離開。
“夫人?!?/p>
徐修信抬腳進門,本想說什么,但見舒姣在和春芝說話,便問道:“你們在說什么?”
“夫君?!?/p>
舒姣應(yīng)聲,“方才春芝說,嘉和院另兩個姨娘……她們說吳姨娘在養(yǎng)了華瑜后,便偶有瘋癲,神志不清。”
“她以前不瘋?”
“夫君哪里的話?從前吳姨娘身子康健,只是喪子后性子沉悶,不愛說話罷了?!?/p>
一個不瘋的姨娘,養(yǎng)了徐華瑜就發(fā)瘋了。
這徐華瑜……有毒??!
徐修信眉頭緊鎖,“夫人吶,最近府上事多,你看我們是不是該請個大師回來看看?”
“夫君與我心有靈犀。”
舒姣含笑,“我正打算初一帶大家去普渡寺為華晟祈福,順便帶上華瑜,給他求個平安符。這段時日,華瑜就在府上關(guān)禁閉,反思反思自己。”
“萬一只是他一時左了性子呢?”
“夫人做主便是?!?/p>
徐修信思索片刻,決定聽舒姣的。
但他也沒離府。
他就在府上住下,重點觀察徐華瑜,連女色都不怎么接近了。
當然,也可能是府上的女人他都膩了,不新鮮。
但他不走,實在影響舒姣啊。春芝那都留了幾個人選讓舒姣去挑了,結(jié)果舒姣沒空出去。
真是壞人好事!
舒姣暗地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