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迷迷糊糊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滑了很久,注意力被毛熊國安德烈的直播間入口吸引了。
陳默的“午夜列車”還在僵持,進度卡在61——據(jù)說他在列車長室發(fā)現(xiàn)了一本寫記血字的日志,正對著其中一句“鐵軌會記得每具尸l的重量”反復推演規(guī)則。艾莉絲的“賭場幻境”已經(jīng)結束,米國官方宣布她因“天賦透支”進入療養(yǎng)期,西海岸光域果然縮減了三分之一,彈幕里吵得沸沸揚揚。
只有安德烈的“凍土監(jiān)獄”,像一頭沉默的巨獸,在屏幕里持續(xù)散發(fā)著凜冽的寒氣。林白點了進去。
直播間畫面:凍土監(jiān)獄·第一層
銹蝕鐵欄區(qū)
畫面是固定機位,帶著點雪花噪點,像是用老舊監(jiān)控拍的。鏡頭里的安德烈背對著觀眾,光頭在慘白的冰燈下泛著冷光。他赤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肉上覆蓋著一層淡銀色的薄光——那是他的a級天賦“鋼鐵皮膚”,能硬抗規(guī)則的物理侵蝕。此刻這層光正在微微波動,像被什么東西持續(xù)撞擊的水面。
他面前是一排銹蝕的鐵欄,欄桿上結著厚冰,每根欄桿上都刻著一個名字,字跡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硬摳出來的。鏡頭拉近,能看清其中幾個名字:“伊萬諾夫·37”“卡佳·19”“鮑里斯·0”。最后那個“0”字刻得極深,邊緣的冰面滲著暗紅色的痕跡,像凝固的血。
「安德烈大佬這是在干嘛?對著鐵欄站了十分鐘了!」
「沒看見他在摸那些名字嗎?這關的規(guī)則核心肯定和‘名字’有關!」
「毛熊國的情報說,‘凍土監(jiān)獄’每一層都對應著‘被遺忘的囚犯’,必須念對名字才能解鎖下一層」
「可那個‘鮑里斯·0’是什么意思?0?」
林白的指尖在屏幕上點了點,放大畫面。安德烈的手指正停在“鮑里斯·0”上,指腹摩挲著那個“0”字,冰屑簌簌往下掉。他的喉結動了動,似乎在低聲念著什么,聲音被監(jiān)獄里呼嘯的風聲吞沒,連收音設備都沒錄到。
突然,安德烈猛地攥緊拳頭,一拳砸在鐵欄上!
“哐當”一聲巨響,震得鏡頭都晃了晃。銹蝕的欄桿應聲彎曲,冰層炸裂開來,露出下面暗紅色的金屬——那不是鐵銹,是結了冰的血。欄桿上的名字開始扭曲,“伊萬諾夫·37”變成了“伊萬諾夫·36”,“卡佳·19”變成了“卡佳·18”,只有“鮑里斯·0”紋絲不動,那個“0”字反而更深了,像要把欄桿蛀穿。
「?。?!大佬暴力破局?」
「別傻了,規(guī)則里寫了‘破壞監(jiān)獄設施會觸發(fā)獄警巡邏’!」
「快看右上角!紅條在漲!那是‘獄警警覺度’!」
彈幕瞬間炸開。林白也屏住了呼吸。他記得天選者手冊里提過,“凍土監(jiān)獄”是s級高危關卡,最棘手的不是規(guī)則陷阱,而是那些無差別攻擊的“獄警”——它們沒有實l,只有一道冰藍色的影子,被盯上的天選者會被瞬間凍結,連天賦都無法激活。
安德烈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砸彎欄桿后沒有繼續(xù)攻擊,反而后退半步,從后腰摸出一把工兵鏟——那是毛熊國特制的“規(guī)則武器”,鏟刃上刻著防侵蝕的符文。他盯著那個“鮑里斯·0”,突然用俄語大吼一聲:“你不是0!”
聲音剛落,整個監(jiān)獄的冰層都震動了一下。鐵欄上的“鮑里斯·0”開始劇烈閃爍,那個“0”字像活過來似的,在欄桿上扭曲、膨脹,最終炸開一團黑霧。黑霧散去后,欄桿上的字變成了“鮑里斯·42”。
與此通時,右上角的“獄警警覺度”紅條開始下降。
「臥槽?這也行?」
「懂了!那個‘0’是假的!是規(guī)則篡改的!」
「安德烈是怎么看出來的?他連日志都沒翻?。 ?/p>
林白皺起眉。他注意到安德烈砸欄桿時,視線一直停留在“鮑里斯·0”旁邊的冰面上——那里有一塊不起眼的凸起,形狀像個被踩扁的金屬牌。剛才黑霧炸開時,那塊凸起閃了一下,露出上面刻著的“42”。
是細節(jié)。安德烈不是在暴力破局,他是在通過破壞觸發(fā)規(guī)則的漏洞,逼出被掩蓋的真相。
安德烈沒管彈幕的震驚,他用工兵鏟撬開那塊冰下的金屬牌,牌上果然刻著“鮑里斯·42”。他將金屬牌按回欄桿上的凹槽,“咔噠”一聲輕響,銹蝕的鐵欄自動向兩側(cè)打開,露出后面一條漆黑的通道。通道盡頭隱約有光,帶著種潮濕的寒氣。
「第一層過了!耗時2小時1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