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章 明暗之間（第1頁）

不過，結束的真快啊，之前看直播的時侯天選者要花好長時間才能通關，最短都要兩三天

林白癱在沙發(fā)上，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涼的茶幾邊緣，腦子里反復琢磨著這個問題。

是啊，太快了。

他想起陳默前輩闖“鏡像迷宮”時，光是在鏡子里分辨“真實的門”就耗了整整一天。蘇青前輩在“鐘表館”里和時間賽跑，直播畫面切黑又亮起，前前后后拖了三天，最后出來時臉色白得像紙。

可他這”的意味。

彈幕里有人刷「還是天選者厲害，參與者什么的都是謠言吧」，下面立刻有人附和「就是，真有這東西組織能不公布？肯定是博眼球的」。

林白默默退出了直播間。

他走到書桌前，打開那個硬殼筆記本，翻到新的一頁。剛才在夢里，他又聽見了那個孩子的哭聲，不是尖細的，是帶著真實委屈的，像丟了心愛玩具的小孩。

他提筆寫下：

「天選者的戰(zhàn)場在鏡頭里，我的戰(zhàn)場在樓道里。

他們的規(guī)則寫在公告里，我的規(guī)則藏在門后。

他們贏了，全國都知道；我贏了，只有那面墻記得。

但沒關系?！?/p>

寫到最后三個字，他頓了頓，筆尖懸在紙上。

窗外的人造光不知何時調暗了些，像傍晚的黃昏。樓道里傳來王奶奶開門的聲音，她又在念叨著“今天的菜價又漲了”。

林白低下頭，在“但沒關系”后面，添了一句：

「至少我知道，那17的侵蝕度，是真的少了。」

他合上筆記本，起身去廚房翻找食物。冰箱里空空如也，只剩瓶底的一點牛奶。他拿起牛奶瓶，對著光看了看，瓶身上的生產(chǎn)日期已經(jīng)模糊了，但液l還很清澈。

還有三天。

足夠他再去趟超市，買些壓縮餅干和水。足夠他再回憶一遍第一關的細節(jié)，把那些沒注意到的規(guī)則碎片記下來。也足夠他……再看一眼天選者們的直播，哪怕只是為了確認，這兩個世界確實在通一片黑暗里，以不通的方式活著。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是陳默的直播間推送：「【關鍵進展】陳默找到列車長室鑰匙，進度提升至35！」

林白沒再點開。他把空牛奶瓶扔進垃圾桶，背上書包出門。超市在兩條街外，要經(jīng)過那片上周剛發(fā)生過“失蹤事件”的小巷——他得去看看，那里是不是已經(jīng)成了新的“侵染區(qū)”。

有些戰(zhàn)場，從來不需要鏡頭。

小巷里的風帶著股餿味，卷著塑料袋擦過腳邊，發(fā)出嘩啦的輕響。林白走得很慢，眼睛掃過兩側斑駁的墻皮——這里的墻和別處不一樣，磚縫里總滲著種黏糊糊的黑，像沒擦干凈的油污，連野草都長得歪歪扭扭，葉子邊緣卷成詭異的螺旋。

上周的失蹤事件就發(fā)生在巷尾的垃圾桶旁。官方通報說是“黑暗侵蝕導致的空間塌陷”，可林白記得那天路過時，聽見垃圾桶里傳來過指甲刮鐵皮的聲音，當時以為是野貓，現(xiàn)在想來……

他蹲下身，假裝系鞋帶，指尖悄悄碰了碰墻根的黑漬。觸感冰涼，帶著點澀，和信封上的濕冷不一樣，更像某種凝固的膠。指甲刮過的地方，黑漬下露出的不是磚，是片慘白的、像皮膚一樣的肌理，還在微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