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前,我聽到的最后聲音是李俊成在牌桌上大聲叫喊。
深夜,我被凍醒。
身下早已血色一片,有的地方早已干涸,牢牢粘在我身上。
這時候王翠蓮端著碗面條從外面進(jìn)來,看到地上的血,眉頭皺的更緊:
“你怎么回事?來臟東西也不說?弄臟了靈堂,表爺爺是要怪罪的!”
我知道此時不能硬碰硬,于是好言道:
“我有了俊成的孩子,你們先送我去醫(yī)院把,不然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孩子?”
王翠蓮嗤笑一聲:
“有孩子你不就早就說了?”
她冷下臉,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
還沒等我說完,王翠蓮將碗往供桌上一砸,湯汁濺我一臉。
“好啊你個賤蹄子!不是野種那就是不想守靈,所以故意弄點血來禍害表爺爺!”
聲音大到將門外的眾人吸引過來。
李俊成闖進(jìn)來,看到了滿是血漬的我,眼里沒有擔(dān)心,只有恐懼:
“梔梔,你來例假怎么不說?靈堂最忌諱帶血了?!?/p>
身后陸陸續(xù)續(xù)進(jìn)來的人非但沒有同情,反倒是幸災(zāi)樂禍。
“這娘們事怎么這么多?才多久就鬧出幺蛾子。”
“俊成條件多好,城里有房有車,她離了俊成啥也不是?!?/p>
“就是,我們李家這是給她機(jī)會,她還不好好把握?!?/p>
王翠蓮蹲在我面前,指尖戳到我腦門上:
“我告訴你,今天這夜你必須守完!不然別說進(jìn)我家門,我讓你在城里都抬不起頭!”
她從面前香爐中抽出一把香,強(qiáng)塞到我手里:
“給表爺爺磕頭認(rèn)罪,說你不該弄出血跡污染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