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震。
難怪朝政荒廢,難怪會聽信用活人祭祀的讒言。
這哪里是追求長生,分明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藥,連神智都不清醒了!
我悄悄從袖中取出早就備好的清心丹,趁著服侍皇帝喝水的工夫,將藥丸送入他口中。
“陛下,這是養(yǎng)心凝神的藥?!?/p>
我輕聲哄著,手指輕輕撫著他的后背。
不多時,皇帝渾濁的眼神漸漸清明起來。
他定定地看了我許久,突然道:“你是楚家的丫頭?”
“是,家父楚遠?!?/p>
我連忙應道,心頭微松。
看來這藥見效了。
皇帝劇烈地咳嗽起來,帕子上又見了黑血。
他苦笑著搖頭:“朕糊涂啊你跟朕說說,你是怎么進來的?”
我將連日暴雨和選秀女祭祀的事一一道來。
每說一句,皇帝的臉色就灰敗一分。
最后他死死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
“去找陸將軍他手上有兵符”
我心頭一跳。
陸硯之的父親?
“陛下,如今宮門內外消息斷絕,”我壓低聲音,“自從臣妾入宮那日起,就發(fā)現(xiàn)整座皇城都被控制在國師的手里了?!?/p>
皇帝顫抖著從枕下摸出半塊玉佩塞給我:“拿著這個想法子”
我將身上剩下的清心丹都留給了他:“是,臣妾定會想辦法?!?/p>
第二日,離開寢殿時,我的后背已經(jīng)濕透。
風一吹,冷得刺骨。
抬頭望著被烏云遮住的太陽,我攥緊了那半塊玉佩。
這深宮里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之后半個月,皇帝日日傳喚我侍寢。
我的位份從才人一路晉到妃位,惹得其他妃嬪眼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