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祝烽又低下頭去,看向昏倒在自己懷中,已經(jīng)全無神智的南煙,剛剛被他抱著進(jìn)宮的時候,還能聽到她的嗚咽,可進(jìn)到武英殿,她就沒聲音了。
昏過去了。
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他伸手,粗糙的手指輕輕的撫摸過那冰冷消瘦的小臉,上面甚至還帶著血跡。
這些天,她經(jīng)受了什么?
都是自己給她的,對嗎?
想到這里,他用力的咬緊了牙,明明傷的是她,可自己卻有一種萬箭穿心的感覺。
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朕,不會讓你有事的!”
“……”
“朕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南煙蒼白的小臉緊貼在他的xiong膛上,這一刻,也不知道是在昏迷當(dāng)中也聽到了他的聲音,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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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對祝烽來說,是無比漫長的一夜。
即使當(dāng)初第一次出征,在長城壕被倓國十萬大軍圍困,等待援軍的那一夜,也是隨時可能喪生的那一夜,都沒有這樣的漫長,煎熬。
南煙的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他的神經(jīng)。
陳太醫(yī)每一根扎進(jìn)她身上的針,都像是扎在自己的心上。
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他那顆仿佛鋼鐵一般煉過的心,竟然在這一夜,化作了繞指柔。
一直到最后,將身上所有的傷都處理,傷藥,包扎,陳太醫(yī)又送來了一碗剛剛煎好的藥,輕聲道:“皇上,這碗藥得趁熱喝下去。”
意思是請他讓開。
可祝烽一聽,一伸手,便接過了那只碗。
陳太醫(yī)愣了一下,立刻后退了一步,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