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土樓,若是比起宮中的那些殿宇,自然不算什么,甚至可以稱得上丑了,但是在這樣一座土城里,周圍都是一些低矮的房子,這個院落,這座土樓,倒是頗有氣勢。
祝烽走下馬車,抬頭看了看。
“這就是——”
楊黛立刻上前:“回皇上的話,這里是沙州衛(wèi)的都尉府?!?/p>
“都尉府……”
祝烽重復(fù)了一遍這三個字,又抬頭看了看。
神情,多少有些凝重。
他對部下的士兵,對跟隨自己的人,總是鐵血化的管理,不允許他們叫苦叫累,因為自己身為皇子,身為燕王,跟他們一同鎮(zhèn)守邊關(guān),流血流汗,自己都能忍,他們也一樣能忍。
他也認(rèn)為,吃苦,是當(dāng)兵的天生就該承受的。
承受不來,也就不用來當(dāng)兵了。
不過,那是過去他還在北平的時候,這個關(guān)西七衛(wèi),雖然是他自己構(gòu)想,與鶴衣商議實施,但親身前來,還是第一次。
才知道,原來西北邊陲,艱苦如斯。
而葉諍……
他雖然也發(fā)回過不少消息,但從來沒有提起過這里的環(huán)境如何。
祝烽沉默了一會兒,才低沉著嗓子說道:“葉諍平時就住這里?”
“不,葉大人不住這里。”
“不住這里?”
祝烽的眉心微微一蹙,轉(zhuǎn)頭看向楊黛:“那他住哪兒?”
難道,還有自己的安樂窩?
楊黛低著頭,小心的說道:“葉大人平時都在城的另一邊,臨時搭建的帳篷,作為都尉府?!?/p>
“帳篷?”
“是,他都是親自督軍的?!?/p>
“……”
“因為這一次受傷,微臣等才將他送回來?!?/p>
“哦……”
祝烽點了點頭,目光中,多少有了一絲欣慰。
也多了幾分急切。
他說道:“現(xiàn)在,他在里面養(yǎng)傷?”
“是?!?/p>
“走。”
說完,他背著雙手,帶著他們進(jìn)入了都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