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就是將錯就錯,錯到底,”說到這里,鶴衣的目光寒了一下:“這一次他讓施一儒來北平,說是前來請罪,請皇上到他的封地上巡視,但如果,他有異心,那在他的封地,等待我們的,可能就是——”
葉諍立刻說道:“我覺得肯定是后者!”
“……”
“已經(jīng)到了這個局勢,以寧王的心性和手段,他不可能收手的!”
“……”
“還有,小玉現(xiàn)在帶著心平公主也過去了,要保護他們的安全,我們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鶴衣看了他一眼。
雖然現(xiàn)在,局勢緊張,但看到他那幅打小算盤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有點想笑。
但笑過之后,心情更沉重了一些。
的確,照現(xiàn)在的局勢和寧王的形勢來看,他反的可能有九,不反的可能只有一。
幸好——
“現(xiàn)在皇上已經(jīng)清醒過來,可以讓他直接下詔,調(diào)動錦衣衛(wèi)隨同前行?!?/p>
說到這里,鶴衣嘆了口氣,道:“此行雖然兇險,但若已成定局,倒有可能是眼下死局破局的關鍵?!?/p>
祝烽現(xiàn)在的情況的確讓他們感到棘手,不能說太多,怕引起他的心魔,又不能完全不說,讓他處于危機之下。
這的確讓他們心力憔悴。
若這一次膠東之行,能夠讓祝烽接受眼前的一切,并且明了周遭的危機,那接下來很多事情都好辦。
他正想著,發(fā)現(xiàn)一邊的許妙音非常的安靜。
鶴衣看向她:“皇后娘娘,在想什么?”
許妙音原本凝神思索,聽到他的話,轉向他們,說道:“本宮在想貴妃?!?/p>
“……”
兩人都微微一怔。
許妙音說道:“她被寧王劫走已經(jīng)那么長時間了,還一點消息都沒有?!?/p>
鶴衣嘆了口氣,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我們?nèi)粽{(diào)動軍隊過去,必然會被寧王察覺,軍隊一動引起的就是大事。而錦衣衛(wèi),除了皇上,又沒有人調(diào)的動。”
“之前你說,有一名錦衣衛(wèi)的指揮使出發(fā)前去營救?!?/p>
“不錯,貴妃的安危,應該是可以保證的,娘娘可以不必擔心?!?/p>
“這一點,本宮也相信,”許妙音點了點頭,說道:“本宮只是在想,朝廷這邊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尤其是皇上大張旗鼓的冊封寧妃,天下皆知,她——她會不會已經(jīng)知道了?!?/p>
“……”
鶴衣和葉諍對視了一眼。
這些日子,他們忙于大事,自然也會擔心司南煙的安危,但這種兒女私情的小事,誰愛誰,誰又負了誰的,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他們自然不必考慮。
不過——貴妃在大祀壇上,犧牲了自己的名節(jié)保住了皇上和朝廷,可她被劫走之后,皇上卻因為前塵盡忘,而要重新冊封寧妃,冊封大典的形制還是與冊封貴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