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畏罪zisha?”
“難道,寧王就是他——”
鶴衣一直一言不發(fā),只站在牢房外,隔著一排粗壯的柵欄,冷冷的看著那具晃晃悠悠的尸體。
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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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一個一個的消息傳來。
祝烽只感覺,籠罩在自己的頭頂,或者說,皇城上空的那一片陰云,更厚重了一些。
接觸過寧王的人,服毒之后,懸梁“自盡”。
他想要在宮中尋找高皇帝一朝的起居注,可是,早在當年,他攻入皇城的時候,起居注館就被付之一炬,所有當年的事情,都湮沒在了那片火海當中。
而知道當年那些事的人,早已經(jīng)隨著歲月的流逝,和他當初的靖難之役,一個一個的消失了。
他驀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什么都找不到。
就如祝煊在臨死之前說的,他雖然是九五之尊,富有四海,卻連自己是誰所生,是誰所養(yǎng),都全然無知。
他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的老百姓。
這樣想著的時候,祝烽坐在御案后面,兩只手用力的抓著桌沿,指關節(jié)掙得雪白,而那雙眼睛,因為整整兩天不眠不休,布滿了紅血絲,看上去更有一種猙獰到近乎瘋狂的樣子。
看到這樣的他,鶴衣和許妙音都緊張不已。
經(jīng)歷了之前的那一次,他們太清楚,關于自己的身世,會對祝烽產(chǎn)生多大的影響。
而最可怕的是——
第一次,那個時候他的年紀還小,高皇帝完全可以控制住他。
第二次,大祀壇之后,他就已經(jīng)在宮中大開殺戒,幸好當時遇到了貴妃,讓失去理智的他有了一瞬間的停滯,鶴衣才僥幸制住了他。
可是,不是每一次都能這么幸運。
他們更沒有辦法控制,如果再出現(xiàn)第三次,還會有什么樣的景況。
但皇帝,又不是人人都能控制的。
而且,稟報了事情之后,祝烽身上雖然散發(fā)著令人恐怖的氣息,但他并沒有像上一次那樣直接開殺,這又讓他們心存了一絲僥幸。
也許這一次,祝烽不會再受往事的影響?
想到這里,他們都小心翼翼的望著他。
整個御書房,被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壓迫著,而沉默了許久之后,祝烽坐在椅子里,沉聲說道:“你們,都下去吧?!?/p>
鶴衣和葉諍猶豫了一下。
許妙音輕聲說道:“皇上,妾留下來,陪伴皇上吧?!?/p>
“不用了。”
祝烽面無表情,冷冷的說道:“朕想一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