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抬頭回望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眼神中透出了矛盾和糾結(jié)。
祝烽自己將后面的話說了出來:“但是,簡家的冤情,得不到昭雪?!?/p>
“……”
南煙幾乎將自己的舌尖都咬破了。
沉沉的點了一下頭。
其實,寧王的罪,她并不在意,那是皇帝和朝中的大臣們應(yīng)該煩惱的事,但是,簡家的冤,她卻不能不在意。
如果,只是為了粉飾太平,就用一個不相干的蘿卜把這個坑填了,她怎么對得起簡家一門老小?
所以,她說不下去了。
而祝烽看著她,氣息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沉默了許久,他慢慢說道:“你想的,跟朕之前所想的,不謀而合?!?/p>
南煙抬起頭來看向他。
祝烽道:“要解決現(xiàn)在的困境,的確只有這個辦法?!?/p>
“……”
“可是,朕——也是第一次,拿不定主意?!?/p>
他從來都是殺伐果斷,打一場仗,攻一座城池,甚至發(fā)動靖難之役奪下皇位,從來都沒有猶豫不決,舉棋不定過,這是他第一次,在面對選擇的時候,猶豫。
南煙的心里也糾結(jié)成了一團(tuán)亂麻。
她想了許久,輕聲說道:“那,鶴衣大人怎么說?”
祝烽沉聲說道:“他說,世間的選擇,不是利大于弊,就是弊大于利,但只有眼前這個選擇,是利弊相當(dāng)。”
“……”
“不管什么選擇,都是對;也不管什么選擇,都是錯?!?/p>
南煙沉默不語。
鶴衣說得對。
這個辦法,是飲鴆止渴,揚(yáng)湯止沸。
可是——
她沉默了許久,才慢慢的抬起頭來,望向祝烽,聲音微微有些沙啞的說道:“既然皇上想出了這個辦法,其實,就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了。”
祝烽看著她:“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