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怒意蒸騰,可南煙淡漠得,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似得。
她越是這樣,越讓祝烽有一種拳頭打進棉花堆里的無力感,他心中煩躁不堪,卻又不能發(fā)出來。
他沉聲道:“那,這艘船又是怎么回事?”
“船?”
南煙微微挑了一下眉毛,回頭看了一眼夜色中已經(jīng)化作一團黑影的船,只有火光搖曳的時候,能勉強照亮那艘船的輪廓。
那,也幾乎是她的一場噩夢。
尤其看到黎不傷還站在船頭,那一夜,他覆在自己身上,如野獸一般侵犯自己的樣子,令她一下子閉上了雙眼,握緊了拳頭。
祝烽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冷光。
他上前一步,幾乎已經(jīng)要抵到她的身上,低頭看著那張在火光中顯得有些蒼白的小臉:“為什么這里,會有一艘船?”
南煙深吸了一口氣,回頭望著他:“我們也不知道?!?/p>
“什么?”
“我們也不知道。妾落水之后,黎指揮使就跳到河中來救我,但夜里河水湍急,我們被沖了很遠,等到他將我救起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到了這里。”
“……”
“這艘船,就在這里了?!?/p>
“什么?”
眼看著祝烽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南煙卻平靜的對著他,一臉“睜眼說瞎話”,卻又“你拿我怎么樣”的無辜表情,說道:“難道皇上認為,這艘船是妾的,還是黎指揮使的?”
“……”
“我們在這里準備一艘船做什么?”
做什么?
結(jié)合之前,寧妃馮千雁和惠妃吳菀他們的話,誰都知道是做什么的。
但這個時候,看著祝烽鐵青的臉色,又有誰敢說話。
大家都閉緊了嘴,生怕呼吸的聲音都會驚擾到他們,全都低著頭,只希望自己的身子縮得越小越好。
祝烽咬著牙:“那你們剛剛又去了哪里?為什么我們來的時候,船里沒有人?”
南煙道:“剛剛,是下船去曬干衣裳,順便找路回去?!?/p>
“……”
“不過沒有找到,眼看著天色晚了,就又回來,打算休息一晚,明天再找路回去?!?/p>
祝烽瞇著眼睛看著她:“你,還想著回去?”
南煙平靜的一笑:“當然。”
“……”
“畢竟,心平還在營地里,妾當然還想要回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