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祝烽轉(zhuǎn)過身來,對著簡若丞道:“夫子,可有茶?”
眾人原本以為他要談這個學(xué)生的事了,所以大家都是精神比較緊繃的,但突然聽到他說要喝茶,大家猝不及防,都愣住了。
簡若丞也微微一怔。
但,立刻還是平靜的說道:“在下準(zhǔn)備了茶,只是不知道,閣下真的有這個心情在這里喝茶嗎?”
“當(dāng)然?!?/p>
“……”
“我到哪里,都不會不自在。”
“……”
南煙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覺得這話有點氣人,又有些好笑。
這個天下都是他的,俗話說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走到哪里都是自己的地盤,怎么會不自在呢。
而這句話,讓簡若丞的神情微微的一沉。
他平靜的說道:“請。”
一旁的祝成軒還有些發(fā)愣,不知道怎么的,祝烽突然又要跟簡若丞喝茶去了,他下意識的上前一步,這時,一只手橫過來攔住了他。
抬頭一看,是司南煙。
這一次因為聽了玉公公的話,南煙從一進(jìn)書院開始,就盡量縮起來,不說話,不發(fā)表意見,不作出任何引起祝烽注意的行動。不過這個時候,對著祝成軒,她還是可以動一動的。
祝成軒輕聲道:“娘娘?”
南煙沉聲道:“你先不要急,你父皇會解決的。”
祝成軒想了想,眼看著祝烽已經(jīng)跟簡若丞一起走了出去,便又低聲道:“那我昨天——”
……
出了這個房間之后,簡若丞領(lǐng)著祝烽離開了學(xué)生的校舍,往另一邊走去。
這一路上,有許多學(xué)生都在往這里張望,祝烽卻非常坦然,一邊走一邊說道:“躺在床上的那個,就是傷者?”
簡若丞道:“不錯?!?/p>
“他病了?”
“令郎是這么說的?!?/p>
“……那,他就是病了?!?/p>
“……”
“不過,諸位卻認(rèn)定,我的兒子殺了人?!?/p>
“事實擺在眼前,我們并不知道他有病,卻有人看見了令郎割開他的手腕,若不是發(fā)現(xiàn)及時,可能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p>
祝烽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簡若丞,一字一字的說道:“在夫子的看來,所見,即為真相?”
簡若丞的眉心一蹙。
這句話,顯然不僅僅是說祝成軒的事,而還另有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