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瞪了她一眼,這才又轉(zhuǎn)過頭去,而聞夜已經(jīng)帶著兩個副將從下面匆匆的跑了上來。
“皇上。”
“嗯?!?/p>
祝烽頭火氣未消,再對著別人,即使只“嗯”了一聲,也帶著沉沉的火氣,聞夜他們立刻感覺到了,急忙低下頭。
事實(shí)上,他也還有些驚魂未定。
原本今天,他已經(jīng)打算要沖出城去跟叛軍拼命了,但突然,城中另一邊城門的守將來報,他才知道,竟然又有一批士兵進(jìn)城。
于是,立刻打開那一邊的城門,讓他們進(jìn)入。
此刻,雖然叛軍還未降,但他們都知道,鶴城已經(jīng)安全,皇帝的安危也解了。
卻不知道為什么,祝烽的口氣聽起來,似乎反倒比之前,更添了一份慍怒。
眼看著他們被嚇到的樣子,祝烽輕咳了一聲。
“說!”
聞夜急忙說道:“皇上,合圍已經(jīng)形成,黎不傷傳話過來,是逼降還是——”
后面的一個字,他沒說出來。
畢竟,還顧忌著祝煊仍舊是祝烽的親兄弟,連之前在越國邊境造反弒君的靖王祝烑,祝烽都留了一命,對于這個兄弟,他是否還會手下留情,誰也不知道。
南煙急忙看向他。
祝烽的氣息一沉,卻是毫不遲疑:“別的人,若冥頑不靈,殺無赦?!?/p>
“是!”
“但寧王——”他頓了一下,說道:“朕要他活著?!?/p>
“微臣領(lǐng)命!”
說完,聞夜急忙傳令下去。
南煙抬頭望著祝烽,卻見他陰沉的臉上,慍怒的神情漸漸散去,卻有一點(diǎn)深沉的東西,從眼眸的深處浮起。
此刻,城樓下方,劍拔弩張。
眼看著黎不傷率領(lǐng)著軍隊走出城門,和后面的騎兵合圍,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祝煊的臉色慘白,全身的血液在此刻都仿佛凝結(jié)成冰。
他全然明白了。
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抬頭看向城樓上。
因?yàn)樘哌h(yuǎn),也因?yàn)楸彻獾年P(guān)系,他只能勉強(qiáng)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俯視著自己,即使看不清楚,卻能感覺到他眼神中的倨傲,仿佛戰(zhàn)神臨世,睥睨世間,更鄙夷這些他腳下的螻蟻。
祝煊冷笑道:“我還是小看你了,我還是小看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