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重復了一下這兩個字,忽的有些恍惚。
自從失憶之后,他似乎都忘記了德嬪了。
雖然,之后皇后將后宮的事情大體跟自己說了一遍——當然,她當時避開了“貴妃”,而自己聽了那些屬于自己的女人的名字和身份之后,雖然知道,只是一墻之隔,隨時都可以去“享用”,卻總有一種,隔著遠山的感覺。
所以,他并沒有在后宮流連,也沒有在這些女人身上多花時間。
可是,現(xiàn)在聽到“德嬪”兩個字,心情卻有些不一樣。
他半側(cè)過頭,對玉公公說道:“德嬪,就是之前皇后說過,從小跟在朕身邊服侍的?”
“是的,皇上,”德嬪為人低調(diào)謙遜,不管外面出什么事,她總是一片云淡風輕,對下人也極寬柔,所以玉公公說話時,眉宇間也透著一點笑意:“德嬪娘娘跟著皇上可有日子了?!?/p>
祝烽點點頭,低頭看向宜蘭:“這么慌張的做什么?”
宜蘭低著頭說道:“請皇上恕罪,德嬪娘娘偶感風寒,奴婢剛剛?cè)ヌt(yī)院請了太醫(yī)過來看診。”
“哦?嚴重嗎?”
“呃——,咳了兩天了?!?/p>
“為什么不早說?!?/p>
“德嬪娘娘說,些許小事,不應擾了皇上?!?/p>
聽到這話,祝烽倒是有些感慨似得,便說道:“起來吧,帶路,朕過去看看她。”
宜蘭一臉驚喜的看著他。
過去,不管再寵幸貴妃,皇上每個月還是會抽兩天時間來看望德嬪娘娘,這幾乎是他養(yǎng)成的一個習慣,但自從大祀壇那件事之后,皇上就把德嬪給忘了。
宮中的人,自然不敢多話,德嬪從來不爭不搶,也不會抱怨什么。
可是,眼中的落寞,卻是騙不了人的。
這一次之所以會著涼,也是因為那天,她又跟過去一樣,站在廊下看著延禧宮大門,等待那個不可能會出現(xiàn)的身影,結(jié)果就受了風寒,卻沒想到,因禍得福了。
宜蘭高興的將祝烽引到了延禧宮。
走進大門的時候,先看到的是延禧宮的左殿,也就是曾經(jīng)寧妃住的地方,但現(xiàn)在,住在里面的不是寧妃,而是秦娘子。
一點煙火氣都沒有。
祝烽只看了一眼,也沒說什么,直接往右殿走去。
太醫(yī)很快就來了,看診之后,只說也不礙事,開了驅(qū)寒的方子交代下去,不一會兒就熬了藥送上來。
在祝烽的注視下,新晴很快將藥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