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南煙慌了,她拼命的搖頭,淚水紛紛而落:“皇上你聽我說!”
祝烽冷冷的看著她。
“聽你說什么?”
“……”
“聽你說,你是如何為了一個簡若丞,不顧懷著身孕強行出宮,為他硬闖天牢?”
“……”
“還是聽你說,你的不顧一切,是將這個孩子,也置之度外?”
“我沒有!”
“你沒有?司南煙,你明知道朕最在乎什么。朕可以不在乎從重恩塔開始布下的這個局被破壞,也可以不在乎錦衣衛(wèi)因為你的出現(xiàn)而功虧一簣,朕甚至可以不在乎,抓不到幕后主使者?!?/p>
……
南煙顫抖得厲害。
其實,從黎不傷帶著錦衣衛(wèi)出現(xiàn)在天牢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
而當(dāng)剛剛那一瞬間,看到祝烽毫發(fā)無傷的出現(xiàn),她就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
重恩塔的那場大火,是他預(yù)料之中的。
甚至可以說,是他設(shè)計的。
他讓小順子和陳玄被他派到金陵,接管了重恩塔的修建,就是要通過這一次開啟大慈恩寺誘使幕后主使者出手,所以他在重恩塔的下方修建了地宮密室,即使那一場參天大火突如其來,令人心驚膽寒,他卻能毫發(fā)無傷的出現(xiàn)在這里。
可是,因為自己擔(dān)心簡若丞的生死。
因為自己的出現(xiàn)——
一切,都功虧一簣。
淚水在臉上肆虐,南煙哭得停不下來,卻還是不斷的伸手想要去抓住他的手,可是,不管自己怎么用力,怎么想要靠近他,卻始終沒有辦法。
他,明明就在眼前。
卻好像,已經(jīng)到了自己觸碰不到的地方。
他的目光,更像是隔著很遠的看著自己,那里面沒有溫暖,沒有溫柔,有的,只是一種刻骨的寒冷和陌生。
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自己。
這種認知讓南煙恐懼,她咬著下唇,甚至將唇瓣都咬破了,舌尖也嘗到了血的咸澀滋味,那讓她不停的戰(zhàn)栗,而她靠著那一點血腥的刺激,用力的撐起自己,大半個身子都探出了床榻,終于抓住了他的手。
祝烽低下頭,看著她的手指蒼白而無力,用一種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期盼和微弱力道,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冷冷的說道:“朕,可以什么都不在乎?!?/p>
“……”
“可是朕不能不在乎,你為了簡若丞,殺了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