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浦江的晨霧像一層薄紗籠罩著外灘。
我站在和平飯店七樓的窗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塊翡翠碎片。
三天前從緬甸傳送回來后,這塊碎片就一直散發(fā)著異常的溫?zé)?,仿佛有生命般隨著我的脈搏跳動。
系統(tǒng)提示:距離林衛(wèi)國遇襲還有17天23小時
身后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響。
沈清秋坐在茶幾前,正在整理從緬甸帶回的資料。
晨光透過紗簾照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眼下掛著淡淡的青影。
自從經(jīng)歷了那場爆炸,她每晚都會被噩夢驚醒。
查清楚了。
她推過來一張模糊的照片,林衛(wèi)國,江南造船廠特種鋼材研究室主任,正在主持新型艦艇裝甲研發(fā)。
她的指尖點在照片中男人的左臂上,看這個紋身。
我將照片湊近燈光。
林衛(wèi)國挽起的袖口處,隱約可見一個∞貫劍的變形圖案——被巧妙地設(shè)計成了船錨與海浪的造型。
他知情。我放下照片,而且刻意讓了偽裝。
沈清秋點點頭,從檔案袋里又抽出一頁紙:更麻煩的是這個。
造船廠上周新來了個蘇聯(lián)技術(shù)顧問小組,組長叫伊萬諾夫斯基。
她的手指微微發(fā)抖,根據(jù)描述長得特別像
科茲洛夫。我接上她的話,胃部一陣絞痛。那個瘋子明明死在緬甸的爆炸中,但在這個錯亂的時空里,什么都有可能。
窗外突然傳來汽車引擎聲。
一輛黑色伏爾加轎車緩緩?fù)T陲埖觊T口,車牌滬a-0412讓我渾身緊繃——和緬甸那輛載著瑪?shù)ひ獾能囃ㄌ枴?/p>
車窗貼著深色膜,但后排分明坐著個穿白大褂的身影。
是他!沈清秋猛地站起,茶杯被打翻,茶水在文件上洇開一片暗痕。
我們迅速收拾資料下樓。
飯店大堂里,那個白大褂男人正在前臺辦理入住。
雖然戴著眼鏡和假胡子,但他用拇指推鏡框的習(xí)慣動作和科茲洛夫如出一轍。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電梯里走出來的竟是穿著貂皮大衣的瑪?shù)ひ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