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本來也該真的成為“程萱”,那一大片記憶跟真的一樣,她的腦袋現(xiàn)在還是在疼,若非她擁有自己的另一份記憶,她只會覺得那才是屬于她的記憶,太真實了。
謝白鷺忽然摸著頭有些痛苦道:“抱歉,我并沒有針對你,我只是有些頭疼?!?/p>
這一刻,她也裝成程萱。
白兔妖程萱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子,絕不會排斥新來的弟弟,剛才她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是崩人設(shè)了,只能現(xiàn)在彌補下。
她不知道這里是領(lǐng)域還是秘境,也不知道她如今是什么情況,先按著記憶提示的演準沒錯。
高大的青年慢慢走近,他微微彎腰,聲音低緩清潤:“姐姐是怎么了?可要我?guī)兔???/p>
謝白鷺不敢抬頭,只低聲道:“歇會兒就好,不必擔心?!?/p>
她突然感覺自己手被握住,渾身一僵,很勉強才沒有抽回手。
凌凇將一只瑩潤的鐲子套到謝白鷺的手腕上,目光在細瘦的腕子和鐲子上流連,微笑道:“這是我給姐姐帶的見面禮。希望今后能跟姐姐和睦相處,這也是我們爹娘的希望。”
他就好像沒說過剛才那挑釁的話一樣,恢復成了愿跟繼父家人搞好關(guān)系的好孩子。
謝白鷺真覺得太別扭了,她想抽回手,凌凇卻按著不放,輕聲問道:“姐姐有給我的回禮嗎?”
謝白鷺:“……”
凌凇送的這個鐲子是個法寶,屬于防御型的,禮尚往來,她也該拿出等值的東西。
但她身上就沒幾樣好東西??!
她發(fā)覺她除了記憶的增加,身上的衣著和東西都還是老樣子,她也不是妖修之身,她剛看了下自己的儲物袋,里面的東西都沒變,哪一樣她都舍不得給凌凇。
凌凇卻伸手從她腰間一探,將她那價值一萬五千八百靈石的玉佩解走,對著謝白鷺粲然一笑:“我喜歡這個,謝謝姐姐。”
謝白鷺:“……”這是明搶吧!
她懷疑凌凇是故意把她最貴最厲害的防御法寶給搶走,但一想到兩人的修為差,又覺得他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謝白鷺拉開與凌凇的距離,對于這個地方愈發(fā)迷惑起來。
眼前的凌凇稍微有那么點奇怪,但多說了兩句話,她又覺得他就是那個凌凇,是不記得他自己是凌凇的凌凇。
他絕不是裝的,她覺得以他現(xiàn)在追殺她的心態(tài),不會跟自己裝得那么好。
她本來也該跟凌凇一樣,卻不知道為什么,她擁有了程萱的記憶,卻還記得自己是謝白鷺。
連凌凇這個金丹巔峰修士都中招了,可見這幻術(shù)是有點厲害的,偏偏在她這個筑基中期上出了意外……她有什么特別的嗎?
難道是穿越導致她免疫了幻術(shù)?
謝白鷺不動聲色地繼續(xù)觀察著凌凇,他的笑容也跟從前的他沒太大區(qū)別,總讓人覺得他在打什么壞主意。
他笑道:“爹說讓我來找姐姐,姐姐會給我安排好住處,帶我熟悉程家,姐姐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