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珂便沒有往前走去了,站在柳山青后面,恭恭敬敬地低垂著腦袋。
柳山青似乎才反應過來羅姥給她倒了茶,茶氣還沒飄上來,她先笑了笑,“苦丁好啊,清熱降火氣?!?/p>
羅姥收回目光,像是應和:“便宜貨?!?/p>
語氣卻淡得好似生氣了,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后看向了柳山青,柳山青古井不波,手里的茶好像一瞬間變得特別吸引人,一句不開口。
“大陸的事怎么樣了?”
等不到柳山青開口,羅姥只能先開口詢問。
柳山青:“先說我不在的時候發(fā)生的事?!?/p>
這一句話說的好像在怪元老堂沒用。羅姥面子上掛不住,也不愿意再開口了。
“十姑確實過分了些,現(xiàn)在不比以前,鬧去了聯(lián)防局多不好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不是讓聯(lián)防局抓了我們的錯處?!?/p>
娘插好了香,回過頭來,視線從宋玉珂身上一掃而過,看向羅姥:“羅姥,這事得公正,別讓底下人寒了心?!?/p>
方寸輕嗤一聲:“話事人就是能者居之,談什么公正?當年阿蓉和喬家搶話事人的時候,從城北打到城南,這種事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怎么到新世界了,就變了?打不讓打,罵不讓罵,比什么?比誰會拍馬屁?”
最后一句話指的是誰,顯而易見。
“你這么威,不如去聯(lián)防隊門口賣d粉?!?/p>
大野婆一拍桌子,也毫不客氣地開罵:“早年不就是你們說的,要公平公正一個兩個誰沒收阿蓉的錢?我敢說我沒有,你們敢嗎?就你方寸收的最多,前幾年你分三十萬,分二十,別以為我們都不知道。”
被點到的娘切了聲,嘟嘟囔囔罵道:“我那是上供給菩薩的,你懂個屁。”
大野婆不管是給菩薩的,還是自己花,她早就看不慣杜江蓉連任時候的風氣了,繼續(xù)控訴:“……十萬二十萬,現(xiàn)在一百萬都能買同堂人的人命了元老堂不公正說什么元老堂,什么事都講利益,講鈔票……說真的,還不如散了算了……”
“大野婆,你話別說的太滿,你是不收錢,那你沒撈什么好處嗎?”
方寸目光撇向宋玉珂,意有所指:“我可聽說了,有人給你包了林場打獵,這一場子不得一二十萬,你是一點沒算進去啊……怎么?屋子里的野豬頭不是還叫我們去參觀過嗎?腥臊味兒這么重,也不知道你怎么過的日子……”
這話還帶人身攻擊,大野婆一聽就不樂意了,罵人罵不過,臉憋的通紅,只蹦出來四個字:“你懂個屁!”
話一轉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宋玉珂頭低得更低了,等大野婆罵完,接著話解釋道:“那天日子好,我和猴姐玩得來,山姐也去了,大家一起玩的,沒有特意請大野婆?!?/p>
大野婆難堪的表情瞬間緩和了,即便是辯解,這種表面話也是很好撐起了大野婆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