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青早幾年就戒煙了,只偶爾捻支淡煙抽抽,十五抽的煙烈,一口能直接竄進肺葉里,夠提神醒腦,也夠壓情緒。
火苗燃了兩簇,兩個人站在門外的風(fēng)口處吞云吐霧,看著宋玉珂把喬千嶼塞進車?yán)?,又把喬千嶼攀上來的手扒拉下去,半個身子鉆進車?yán)锖靡粫海艔氐渍局?,等到車子轉(zhuǎn)出轉(zhuǎn)角,她長長吐出一口氣,松懈下肩膀。
小跑著過來的時候,氣息不太穩(wěn),酒氣在夏天很熏人,好像面對面,就能讓人醉。
宋玉珂整個人都被酒熏紅了,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怎么的。
這人長得好看,就容易讓人挪不開眼。
柳山青偏過身子,風(fēng)迎面吹來,還是熱的。
“喬千嶼和你說了什么?臉這么紅?”
十五一開口就是質(zhì)問,沒等宋玉珂說話,她就緊接著警告:“喬千嶼見一個愛一個,你別傻兮兮被她騙了。”
“我知道了,十五姐?!?/p>
這位姐看著是消氣了,宋玉珂掛上笑,“之前你不是和我說過了嗎,我記著呢?!?/p>
十五咬著煙看她,突然笑了,“行了,記著就行?!?/p>
宋玉珂放心了,就問:“兩位姐,還有什么事吩咐?”
“明天一早去金銀口等著,帶你做事?!?/p>
“什么事?。俊彼斡耒婵纯词?,又看看山姐,猶疑道:“我不是就待在白貓管就行了嗎?”
十五干的事,宋玉珂一點都不想做。光是道聽途說來的事,就夠宋玉珂犯怵了。
“就是白貓館的事?!笔迦恿藷煟钪斡耒娴募绨?,“怎么?被安排不滿意?還是還想著小溪的事,覺得我做的不好?”
宋玉珂不說話。
她想過小溪可能會死,但沒想過會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她想了很久,想了很多條路,都沒想過去賭柳山青會不會真的殺了她。
殺了小溪的人,現(xiàn)在都站在這里了,她們?nèi)齻€,一個不在乎,一個無所謂,一個想不通。
柳山青淡淡掃過來,似乎一眼就能看明白她眼底的情緒,問道:“可憐她?”
宋玉珂還是沒說話。
“她的巴掌和拳頭落在你身上的時候,你不是早就想要她死一萬次了嗎?”
“想要出頭,光靠想是不行的?!?/p>
柳山青把燃盡的煙頭扔進對面的垃圾桶里,“教你做事就好好學(xué),你沒有拒絕的資本。”
宋玉珂看向柳山青,她還是扎著簡單的低馬尾,說出來的話還是平靜到不近人情。
“可我不想害人”
“害人?”柳山青回頭看她,“我還以為你只是想活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