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下:
“瓦加杜古的歷史,是泥墻下的低語,是陶罐、銅鼓、面具間的智慧和勇氣,是大地永不熄滅的回響?!?/p>
那一瞬,我感受到一種跨越時空的安慰和力量,心底暗自發(fā)誓,不讓這些故事在筆下遺失。
傍晚的霞光給泥墻刷上一層金色光暈。夜幕降臨,城市慢慢安靜下來,但廣場上的鼓點卻越來越清晰。露天劇場里,篝火在風(fēng)中搖曳。演員們戴著彩繪面具、披著色布,跟隨鼓聲跳舞,動作時而激烈如烈風(fēng)掠草,時而柔和如河水低吟。
我席地而坐,身邊一位來自比博村的女學(xué)生悄聲對我說:“我們的舞蹈、面具和鼓聲,是和祖先的對話。每一場表演,都是靈魂的歸途?!?/p>
演員們的影子在泥墻上飄移,仿佛草原的精靈在火光中蘇醒。鼓聲像是從土地深處傳來,每一聲都擊打在我的心上,喚起某種原始的力量。那一刻,我覺得自己不再是旅人,而是草原的一部分,是泥墻背后無數(shù)祖先的孩子,被火焰點燃,被鼓點牽引。
我寫下:
“夜色中的鼓火,是靈魂的焰歌。它燃燒的不是木柴,而是家國千年的記憶和渴望?!?/p>
內(nèi)心被點燃的不止是敬畏,還有一種想要留下、想要繼續(xù)追問下去的渴望。
又一個清晨,乳白色的霧氣覆蓋在草原和村落上,整個世界都沉入一場安靜的夢境。遠(yuǎn)處的牧羊少年高聲放歌,歌聲與羊群的鈴聲融在一起,隨風(fēng)越過村莊、溪流和草地。
我獨自站在城市與草原的邊界,呼吸間滿是泥土和青草的氣息?;赝鄩?、夜色和鼓火,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像是生命的余韻,久久不肯散去。肩上的“法索丹法尼”布料溫暖厚實,仿佛大地親手為我披上的祝福。心頭涌動著無聲的豪情,也有對未來的期待和躍躍欲試的不安。
我寫道:
“泥墻心跳未停,草原低語未盡。每一次離別,都是奔向新的相遇和更遠(yuǎn)的追尋。”
我在晨曦中翻開《地球交響曲》,筆尖寫下:
“第六百七十七章,紅土音符與薩赫勒節(jié)奏?!?/p>
低聲自語:
“博博—迪烏拉索,我來了?!?/p>
這片土地,已悄然融入我的血脈。而下一個晨曦,將是我故事新的章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