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普洱出發(fā)的公路,如一條蜿蜒曲折的墨線,穿越群山與茶田,最終抵達(dá)云南的西南邊陲——臨滄。
抵達(dá)臨滄的那天,云很低,山很近,風(fēng)像從遠(yuǎn)古森林中吹來,帶著原始、未裁剪的氣息。吳阿蒙站在瀾滄江邊,望著這條承載了億萬年地殼記憶的大河靜靜流淌,仿佛它不是水,而是一種厚重的聲音,一種從地心深處傳來的長調(diào)。
臨滄不喧嘩,也不沉寂。它以山為骨,以茶為脈,以人情為魂,一如它的名字——臨水而蒼翠,如歌如詩,如夢似真。
《地球交響曲》的這一章,將是一段邊陲之地的低音旋律,在大山之間緩緩奏響。
一、瀾滄江畔:山水對話,江聲成章
清晨的臨滄,江霧未散。
吳阿蒙獨(dú)自沿著瀾滄江漫步,江水從北而來,繞過峰巒,流向更遠(yuǎn)的異國。兩岸村落點(diǎn)綴如墨痕,竹林倒映水面,彷佛時光自己也學(xué)會了緩慢。
一位老漁夫撐著竹筏從岸邊靠近,動作熟練而安靜。阿蒙向他打招呼,對方笑著答:“江流千年,我們就看了一眼?!?/p>
“你們聽過瀾滄江的聲音嗎?”
“聽過。大水來時,它像鼓。小水時,它像琴?!?/p>
阿蒙站在江邊良久,只覺水聲如歌,緩緩拍在耳鼓,也拍在心上。
他寫下:
“瀾滄江,不急不躁,是臨滄最沉靜的低音線。它不在乎目的地,它關(guān)心的是途中。它是這片山地的語言,翻譯著大地的記憶。”
二、雙江拉祜山:茶樹與情歌共生的山
他乘車翻越連綿山道,進(jìn)入雙江拉祜族佤族布朗族傣族自治縣。這里的山,濃綠如墨;這里的茶,苦中帶甜;這里的民歌,不用編寫。
山腳處,一群拉祜族少女坐在樹下,邊剝茶籽邊哼著歌,歌詞是自編的,調(diào)子是傳下來的。
“我們唱給山,也唱給茶。”一位年長婦人說。
“為什么要唱?”
“因?yàn)椴枰?,人才醒?!?/p>
她給阿蒙端來一杯剛煮好的土茶,濃烈,發(fā)苦,卻在咽下之后回出一種奇妙的清甜,像一段難懂卻真實(shí)的往事。
他寫下:
“雙江的山,是茶樹的骨,也是歌的軀體。這里沒有訓(xùn)練有素的合唱團(tuán),卻有最天然的旋律。他們把茶種進(jìn)山里,也把歌種進(jìn)了生活中?!?/p>
三、佤山暮調(diào):木鼓喚魂,酒歌入夢
離開雙江,阿蒙轉(zhuǎn)往耿馬佤族自治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