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們:“你們想不想搬下山?”
一個年輕人想了想,說:“山里窮,山里慢,但山里有魂。”
我沒再問。
那一夜我睡得很熟,耳邊是風吹竹林的沙沙聲,夢里有歌,有火,有石階上走來的白發(fā)老人。
我寫下:
“湘西之夜,是低溫的,是濕潤的,但它能容你熟睡;
這片土地并不富裕,卻極其安全,
就像一個懂你沉默的老朋友?!?/p>
五、地圖落筆·下一站岳陽
四天的湘西,我走了山、聽了歌、住了樓、敬了神,也沉默過。
這里沒有太多城市節(jié)奏,卻有一種“時代邊界之外”的完整性。在這片沒有互聯(lián)網(wǎng)邏輯的土地上,我反而感受到人類最本質(zhì)的表達——言語、動作、祖先與自然。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湖南版圖西南角穩(wěn)穩(wěn)落下一圈,寫下:
“第127章,湘西土家已記。
她不追光,但自帶影;
她不是落后,而是完整;
她不說話,卻讓你聽見祖先的歌聲?!?/p>
下一站,是岳陽。
一座臨水而生、以樓為名、以洞庭為心的北湖南城市。
我要從山回到水,從土回到城,從巫語回到楚辭。
我起身向東,山風在耳畔低語:
“山已送我,水在等我——岳陽,我來了?!?/p>